第六章 该来的总会来
了渡这一躺就是好几天。其实这和肩上的伤没啥大关系,主要还是因为云柳那一副虎狼猛药。
而在了渡昏迷的这几天里,寺中众僧人都见证了云柳每晚“衣不解带无微不至地照顾了渡师弟”。而且体贴入微,不忍心别的师兄弟受累,只肯自己来照顾,只有白天的时候才能合会儿眼。
这天晚上,定心和了惠又要来换云柳,云柳照例还是拒绝了。
了惠叹了口气,劝道:“施主何苦如此,这般下去反倒要累坏了身体。”
云柳苦笑道:“多谢大师关心,只是毕竟当时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他反倒还为了救我受了如此重伤。于情于理,也合该我来照顾他,况且……”
他顿了顿,再抬头眼中已隐有泪光:“看他这样一直昏迷,我心中揪痛,想在他身边,想陪着他……”
他一副痴心不改,深情不悔的样子,倒是让人不好再说什么了。两人心中叹道情字多烦忧啊,遂不再劝,告辞了。
关上门后云柳转身就像换了一张脸一样,懒洋洋的准备睡觉去了。
什么?了渡?哦他老实的很再说昏迷中也没啥要求,管他作甚。
伤口?已经给他涂了自己最好的伤药了,让它慢慢自己长呗又不会出啥大问题。
他就这样人前扮演好女孩,人后好不负责任的去睡了。
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云柳猛的睁开眼睛,在看清对方脸的时候又生生按下了出手的动作。
“你做什么?”
了渡:“有些疼。”
云柳看向他自己的手,正在了渡肩膀附近,而了渡的肩上的纱布已经透出了血色。
云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我那个,我睡觉不,不太老实,哈哈……”
没想到了渡轻轻的笑了笑,说:“嗯,的确是的。”
嗨呀这都敢笑话他了!这怎么能行!
云柳眼波流转,就着了渡抓着自己的手使劲凑近了他,不怀好意的笑:“了渡师兄睡了这许久,一醒来就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好凶哦。”
此时屋内只有一盏小灯静静地在床头燃烧,微弱的光线朦胧又暧昧。趁着这大好的氛围,云柳回想着前两天看的话本,努力地表演书里写的“情意绵绵”,软着声音说:“师兄当日舍身救我,人家好感动的呀,这几日可都是人家衣不解带,同床共枕的在照顾师兄呢。”
说完还故意朝了渡娇羞一笑。
听云柳这样一说,了渡忽然就想起了当日藏经阁里他不知为何分心回头看他一事,顿时就像被烫着了一样松开了云柳的手。又想起来前几天醒来时看到云柳和定禅躺在他身边的样子,虽然很怀疑他口中的“照顾”二字,但这同床共枕,怕是真的了。
他觉得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心口有些发热。嘴唇几张几合,最后郑重的说了一声:“多谢施主照顾,小僧铭记于心。”
然而表演欲发作的云柳又怎么会放过他呢。了渡后退他就往前凑,揪着了渡的衣领笑说:“你刚才还嘲笑我呢,要我说,人家的睡姿虽然不太好,但要说不老实么,了渡师兄才是真不老实呢。”
他故意凑近了渡的耳边说:“师兄的胸口可还挂着我的嫁妆呢,却还这般假正经的样子~”说完还故意朝了渡轻轻吹了口气。
了渡退无可退,索性翻身下床,背对着云柳,连伤口都忘了,双掌合十竖于胸前,硬邦邦地说:“施主请自重!”
云柳自然不会管他是如何的僵硬。他心里的恶魔小人儿正敲锣打鼓的放烟花呢:快看呐话本中的经典情景出现啦,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啊话本诚不我欺!
然后了渡的下一句话就把他心里的恶趣味散的一干二净了。
了渡说:“施主到底是什么人?对小僧究竟有何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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