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答迟来

不知道地牢有多久没人来打扫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来打扫，四皇子刚踏进来的时候，就毫不意外地踩到了一只老鼠的尾巴。

那只老鼠“吱”得尖叫一声，在四皇子收回脚之后，仓皇而逃。

不仅如此，地牢里还总是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冰冷的石砖上污水肆虐——四皇子淡淡地瞥一眼自己的鞋，有些心疼。

“还有多久？”

他不耐烦地问起领路的狱守，愣是把人吓得直哆嗦，缓了好一阵子，才磕磕绊绊地回答出一句“快了”。

四皇子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跟着摇曳不定的烛火继续往前走。

事实证明，那狱守说的不错，没走几步就到了一间还算不错的牢房。

四皇子停在牢门前，冷冷地盯着狱守，狱守顿时觉得不妙，赶忙掏出钥匙，慌慌张张地为他打开牢门，然后飞一般地离开了。

四皇子见那狱守走了，便把脸上凶狠的面具卸下，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

“我给你带了吃的。”

此时的四皇子丝毫不嫌弃牢房的脏乱差，毫不犹豫地走进牢房，将手中热乎乎的饭盒递到了正在“熟睡”的囚犯面前。

那囚犯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随即又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当初，我把整颗心都给了你，而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来见我作什么？”

四皇子闻言，敛去了笑容，不由分说地把饭盒塞进囚犯的怀里，不满地说道:

“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有本事就把它们拿去喂老鼠。”

“我当然没本事了。”囚犯忽然坐起身，紧紧抱着怀中的饭盒，“我还没尝过你亲手做的饭呢！”

说罢，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还赞美着四皇子的手艺，四皇子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露过了一个笑。

这时，囚犯突然停止了进食，愣愣地盯着四皇子，由衷地夸道:

“你笑起来真好看，。”

四皇子闻言，笑忽然就僵在了脸上，笑意也逐渐从眸中褪去。

他记得以前的自己对人都会笑，只不过都是出于礼貌的笑，没有任何笑意，反而是赤.裸裸的冰冷。

其实他不常笑，可偏偏有一次对二皇子——也就是这个囚犯展露了真正的笑，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候二皇子天天缠着，就为了看他笑一笑，可偏偏他就是不如二皇子的意，每次回应二皇子的都是拒之千里的眼神。

他以为这件事只是二皇子一时兴起，所以也没太在意，现在被二皇子这么一夸，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就逐渐涌上心头。

而二皇子见他不语，以为自己又惹他不开心了，慌忙向他道歉，却又迎来一个令他心动的笑。

“好看吗？”四皇子问道，眸中的笑意越发深沉，“够不够让你回心转意？”

二皇子闻言，略微一愣，随即也笑着回答道:

“好看是好看，可我的心至始至终都在你那里，何来‘回心转意'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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