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薄情天使

“这……你……我……”

正当四皇子语无伦次，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时，二皇子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

“其实我心悦你很久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好时间告诉你。”

“我原本想过几天弄得隆重些，可是明天父皇要带我出去派事，我怕中途出什么变故，所以先来告诉你。”

二皇子说着，忽然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无奈的阴影。

“如果你想拒绝也没关系。”他强撑出一个笑，可在四皇子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而已。”

说罢，他松开了手，稍稍往后退了几步，默默站在不远处看着四皇子，像是在等他的一个答复。

四皇子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此时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复二皇子，只是出于礼貌，就回答了一句“让我回去考虑一下”，然后就落荒而逃。

二皇子见此，有些失望，但起码四皇子没有拒绝，这还是算一个不错的开头。

而另一边的四皇子在回去的路上忽然记忆翻涌，一些本来说不通的事，立刻就顺畅无比。

说实话，四皇子是第一个肯为楚贺正营帮点忙的皇子。

那时，楚贺势力不怎么大，最多也只能和八皇子死磕，但他是仅仅用一个月就做到如此——四皇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利用价值。

果然，后来楚贺不动声势地发展到现在——眼线遍布朝野，军队数量庞大，纪律严明，经济稳步上升，连国库都已经比不上它。

现在，它以实例告诉四皇子，它拥有了足够的利用价值。

说到底，四皇子也不图当皇帝，就想家人平安，生活幸福。可是一旦有皇子登基，必定是踩着其他人的鲜血而上，四皇子最后有极大的可能家破人亡。

而楚贺答应过他，如果他忠心耿耿，楚贺登基的时候决不会迫害他的家人。

他虽然不敢肯定，但是看现在楚贺给他的好处，帮他干的事，好歹也比没有任何承诺的其他人好，所以四皇子就答应去二皇子身边作间谍。

起初，他刚与二皇子接触的时候，二皇子就有意拉拢他，四皇子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政治才能，但是这个答案又似乎有些牵强。

因为过了几天，二皇子就好像完全信任他了，什么事都和他说，甚至一些不太好的勾当。

四皇子当初也为此欢喜过，毕竟作间谍的不就是喜欢这种傻瓜嘛！可是日子久了，他发现二皇子不只对他信任得过头，而且关心也过头了。

比如二皇子有时和他聊政事的时候，时不时会摸他的手——特别是冬天，然后紧接着就会皱眉，然后亲自去给他泡一杯热茶。

再比如有时候，二皇子和皇上出去打猎，带回来的从来都是些民间精巧有趣的小东西，专门送给四皇子，逗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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