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出声。

“愉悦，为何你我早有婚约，你爱上的人，却不能是我呢？”

我哑着嗓子道：“别说了。”

慕向南不依，温热的泪一滴一滴砸在我身上：“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哪里不如祖王叔和慕容楼主？你告诉我，我都可以为了你……好好学，真的，我会好好学。”

诸多话哽在了我的喉头。

我也想告诉慕向南，有些事真的不是学就有用的，主要看智商……

但我又不敢这么说，生怕将他推进万丈深渊，爬都爬不起来。我索性埋着头，陪他一起伤神，拷问自己：苏愉悦，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宁愿喜欢一个犯了病的，都不喜欢面前这个一起穿裤衩长大的未来高富帅？

可这些事情，本来就没有答案。

情爱一事，自古从无理由可言。

半晌后，我叹了口气：“慕向南，世间最痛便是求而不得，你可明白？爱一个人需要勇气，放手，却更需要勇气。”

他默然，片刻后，又问我：“愉悦，你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后悔？”

我考虑了一番，认真道：“不会。也许将来我们会背道而驰，我却不会后悔。”

“好。如此，我便可以真正放手了。”

我侧过头睨他。

他道：“这是我最后一回饮酒，最后一回为你伤情。从今往后，慕向南视你为知己，也只为知己。”

“嗯。”我笑。

他的泪被夜风吹干，他说：“以后你若是后悔了，我也不会回头的。”

我微微点头。

他冲着我咧了咧嘴，犹如年幼时，每回他站在阳光底下，温暖的阳光衬着那样暖心的微笑。时光荏苒，面前的人仍未改变。

好一会儿，他松开环在我身上的手。我回身与他对视，刚要说话，他猝不及防地吻上了我的眉眼。我一怔，那温暖的唇随即离开，他说?：“这一生，总算无憾。”

我没出声。

安抚这醉鬼入了睡，我悄无声息地退出他的房间。门口的两名侍卫已经换了人，此刻正用一种“哎哟，你这水性杨花的太子妃都跟别人当众亲亲了，还来找我们太子干啥”的愤怒眼神瞄着我。我心力交瘁，捂着太阳穴走至自己房门前，那两扇门冷不防就打开了。

慕容谦站在门后，盈盈一笑，异常平和地说：“苏愉悦，你想怎么死？”

我不禁心虚：“牡……牡丹花下死。”

他：“嗬！”

十八、没有苏愉悦作不了的死

回到含谷，已经是数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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