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

“你听我说，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问题并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我。我想，大概由于我小叔的教育方式出了点儿偏差，导致我如今立志要成为一个用爱度化魔障的伟大人物，当然你有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总之，你的王宫承载不下我的抱负。”

慕向南露出了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我捂住心窝子：“算了，你的要求我暂且应下吧。在你没寻到合适的另一人之前，少侠你一定要加倍努力，尽快发展成一个胸肌壮硕的高富帅，洒家看好你哟。”

慕向南无语。

然后，在一干王族侍卫疑惑的视线里，此事就没有然后了……

我们接着风尘仆仆地走了两天，越是接近殷山，北曌兵就越多。百姓们偶尔会谈论起前些日子被抓的男子，我一听到这消息，一颗心便会提至嗓子眼儿。我问他们那人长什么模样，大多数人都只道那人穿着囚服，披头散发地被关押在囚车里，看不太清楚。我又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蓝衣公子，还带着一个漂亮姑娘的。众人则只是摇头，说：“现在战祸将起，大多数人早已逃往中原方向避难去了，哪会专程来这殷山。”

一听这话，我的心就凉了一大截。

慕向南这种时候通常都会安慰我：“一定没事。”我不想让他担心，便又强打起精神。

到了离殷山最近的一个小镇，我们恰好碰上赶集天。如今虽是两国交战，但估摸着此地的百姓也早已习惯了，所以街上仍是人头攒动。我挤在人堆里抓着路人跟他们比手画脚，问他们可曾见过慕容谦和非烟。所有人都统一口径，给了我三个字——没见过。

我不死心，继续往前走，遇上一队北曌兵押着囚车路过。周围人大多惊呼起来，如退潮一般层层后压。我处在人群中央，一个失神，没注意到前方挑担子的大爷。这厮如有神助般一踉跄，挑子就不偏不倚地猛戳在我之前被捅过的伤口处。我闷哼一声，当即冷汗直下。

慕向南见势，迅速将我揽进怀里护着，一只手拼命挡在我跟前。待得周遭稍缓一些，他低头一觑，脸色大变：“愉悦，你的伤！”

我睨了一眼衣衫上的血，淡定道：“没事，只是伤口裂开了。”

“这怎么没事！我带你去找大夫！”

说完，他将我打横抱起来。这厢刚试图挤出人群，囚车便行到了我们边上。那一幕，让所有人都过目难忘。

囚车里装着一只大缸，缸里有一个人。那人被活活扒了皮，全身皆血肉模糊，无手亦无耳，脸上只看得见两只渗着血的眼睛，根本算不上是嘴的地方一直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听得人胆寒。

慕向南抱着我的手轻轻一颤，愤声道：“竟有如此残忍的手段，这些北曌兵，该死！”

我仿佛没听进去他说的话，只愣愣地看着囚车里的人。那人似乎也看见了我，情绪突然失控，咿咿呀呀地冲着我大吼，可到底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已辨不清那声音是男是女，沉默了片刻，便对慕向南道：“放我下来。”

他整个人一激灵，问我：“你想干什么？”

我试图去摸背上的重剑，声音有些冷：“那个人，我认识。”

慕向南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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