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
小叔点点头:“嗯。”
我目瞪口呆。
片刻后,我朝兔崽子扑过去,大怒道:“你这个逆徒!洒家掏心掏肺地带了你两年!好酒好肉地将你养着!你一句师父都没叫过!现在直接越级喊师公!你过来,洒家不打死你,就一辈子不碰小黄书!”
辛沭没出声。
片刻后——
“师公,发生什么事了?太子殿下怎么了?这满身血污的女子又是谁?”
我的心好痛,好想去卖书。
接下来的数日,我都守在慕向南床边日夜不休。我替他清理伤口,替他洗脸擦手。城里城外的几十名大夫来来去去,都只有一句话:“太子所中之毒,实在罕见。恕在下才疏学浅,无法可解。但此毒毒性有七日的潜伏期,一旦过了这七天,大罗神仙难救矣。”
我平静地听完,再平静地目送他们离开,最后又守着慕向南发呆。
慕向南有时候会迷迷糊糊地说两句话,大多是叫我的名字,喊着“愉悦、愉悦”。
而辛沭和黄莺也一日三餐按时来给我送饭,常常见着我一副倦极的模样,都会忍不住劝我去休息。我只是摇头。
夜里,小叔和息夫人都会来探视。息暝仍是对我冷嘲热讽,说太子若有事,必要我求生无路、求死无门。我和小叔便都以一副吃了三年冰块的脸对着她。她自觉无趣,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剩小叔一下一下地抚着我的发,对我道:“有我在,不必忧心。”
我鼻子一酸,很想像幼年那样,扑进他怀里蹭一蹭。但我知道,眼下不是撒娇的时候,便也只能故作轻松地弯了弯嘴角。
直到第六日日暮,慕向南醒了。彼时,我正在给他换药,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声音几不可闻:“愉悦。”
我起初以为他又在说胡话,等看清了他微微睁开的眼睛,才笑道?:“我在。”
他虚弱地说:“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见什么了?”我一边替他擦掉额上的汗,一边问。
他微微一笑,道:“我梦见王城十里红装,落英缤纷,飞花漫天。你穿着艳丽如火的凤冠霞帔,在阳光下向我走来。”
“愉悦,你好美。”
我咬了咬唇:“慕向南,你知道我……”
他摇脑袋,打断了我的话:“自幼年起,我便有三个愿望,你一定不知道。”
我默然。
他道:“一是想拥有寻常百姓家的那种亲情,父王不会如此严厉,祖王叔也没有病痛缠身,一家人能在一起吃饭,那样便好。”
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要求,对他来说,却可望而不可即。
大概是伤口作痛,他又缓了一阵,才继续道:“二是希望我能好好学到父王的治国本领,将来让大燕百姓富足安康,不受战火之苦。”
“会的,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帝王。”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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