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谦还是不说话。

“说起这个，你说傅瑾和我小叔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犯得着像咱俩这样一见面就想方设法要弄死对方吗？”

话音未落，忽然，黑暗里疾风骤起。我凭借着本能反应出掌相对，与那带着冰凉的温度的手纠缠了数招。一个不备，我的手臂被制住，他就势一拉，我天地倒转，被压在了床上。

“喀喀。”我清了清嗓子，借着微弱的月华看清了覆在我身上的人。他双手扼住我的腕，垂下来的青丝落了几缕在我脸颊，风一撩，引得一阵酥麻的感觉游走全身，让我欲罢不能。

我用了许久才找回所剩无几的理智，耳根子发烫，道：“按理来说，面对这种情况，我们下一步就该顺应天意，干柴烈火的，但考虑到我小叔随时可能杀上来以及你还肾虚的现状，我们不如坐起来好好说话吧？”

他的唇蓦地倾下，贴在我耳边，几乎毫无缝隙。我能感觉到他疯狂跳动的心脏，隔着衣衫，有如擂鼓。他喑哑的嗓音撩拨着我的心绪，低沉道：“你说谁肾虚？嗯？”

我一脸正气，不假思索地回答：“我。”

“嗬，就那么不想？”

我沉默了一阵，诚恳道：“想，我的人生从来都以掀翻你为最终目标，可问题是……”

“嗯，我在听。”

“你至今还未承认，你对我也有同样的心思。”

慕容谦不说话。

我闭了眼，又道：“既然你还不能确定心意，我有时间等。再说，我今夜所为，并不是此事。”

他的眸光几经波动，最终归于平静。身上的重量一轻，我的心头似乎也莫名缺了一块。我着实不解，承认自己也是个有感情的人，于他而言，就这么难吗？

慕容谦下床走到桌边，缓缓点燃了一盏烛火。我盘腿坐在床上静静地盯着他。片刻后，他又走回来，落座在我方才坐的小板凳上。

“阿悦想知道什么？”

我神情凝重地摸着下巴：“你当真肾虚？”

他柔和一笑：“你想试试？”

“不不不，”我急忙摆手，“还是说正经的。”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道，“小叔与傅瑾的过往，你肯定知道。”

“哦？何以这么肯定？”慕容谦似笑非笑道。

我抽了抽嘴角：“你与瑾姨之间有所牵连，像你这样的人，断不会做毫无把握的事情。既然诸事都要在掌握中，你又怎么可能不了解瑾姨？”

“嗯，”他沉吟一声，“看来阿悦很懂我。”

“卖什么关子，快说来听听！”我急不可耐。

慕容谦反倒更悠闲，拨了拨我额上的刘海，又捋了好一会儿我的鬓发，方才道：“我能说的，只有一事。”

“什么？”

“二十三年前，傅瑾与苏将军曾有同袍之谊。战场之上，出生入死，原本该是一双令人欣羡的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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