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着温润有礼,实在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人,与赵源完全不一样。大概也就好好站着不说话时像一点吧。
“那是你们夫妻私事,与我何关。”我挪开眼,“是左司郎丢了个谜面给我,我实在猜不出来,只好从别处下手找找线索。”
你到底是东宫里的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赵源一直在他人面前藏得死死的我和他的感情,为什么要百般挑逗让我注意到你,你要做什么,你会站到赵祾那边吗?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我不可能直接问出来。
陈兆生沉默片刻,突然说:“我的名字是他起的,他希望我能让赵氏的大楚焕发生机。”而不是现在这样,对外唯唯诺诺,对内暴力镇压,流民四起,灾荒遍地,北蛮侵扰,边地凄惶,京城却兀自享乐不闻不问,仿佛只要闭上眼,这就是无与伦比的太平盛世。
陈兆生说这话时,神情莫名带上了点戾气,但一闪而逝后,留下的只有我看不懂的疲倦。
我眼皮跳了跳。
按他说的话,是赵源给了他“陈兆生”这个陈家人的身份?所以他在赵源死后下江南,也是赵源的命令?江南水土极好,是如今大楚少有的富饶安定之城,也屯有大楚数量最多的府兵营。赵源给陈兆生选了这个地方,莫非......
我在心里摇摇头。
我始终不信赵源早就预料到自己的死亡,甚至预料到了死后会发生的一切。
陈兆生突然把手里那枝开得妖娆的桃花往我手里一塞,飞快说了一句:“不必忧虑过多,我永远是你的退路。”
然后就闪身钻进我身后的宫殿里不见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林鹤在外面喊:“贵妃?贵妃?”
我应了一声,捏着那枝桃花缓缓踱了出去,在林鹤讶异不解的目光中解释了一句:“闻到花香就进去看了看。这枝花......你修剪一下,放到我床边吧。”
林鹤应是,接过了桃花,同时羞愧表示自己没找到耳坠。我云淡风轻地表示没关系——当然找不到,那耳坠就在我袖子里藏着。拽得太狠,现在耳垂还微微发痛。
——这该死的陈兆生。
如果陈兆生的确是赵源留给我的人,那么我的计划又多了一成胜算。只是退路这种东西......我不需要,只要大仇得报,随便哪个亲王继了位,我就抹了脖子下去见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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