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身子稍有好转便不再让人送药前来,半个月之后才终于
大好。
“初弟?”又是天色昏暗的一日,子时刚过,萧景初端着
一盏热茶低身刚进帐中,一道目光便跟着扫了过来,那双玻拍
色的眸子见是他前来,唇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上前接过他手
中的东西,修长的手指如同少年时一般,下意识抚了抚他的发
丝。
“你如何来了,病可大好了?”
“自然全好了,不然军医也不会让景初出帐。”萧景初见
他动作亲昵,身体顿时僵硬起来,隐忍着抿紧了唇,勉强露出
个笑容来,将茶盏递了过去,“将军,热茶。”
慕容垂收回手来接过茶盏,面容在昏暗的帐中显得无比柔
和,仍旧不放弃的纠正:“叫承昔。”
萧景初勾了勾唇角,却没又再开口出声,只下意识躲避着
那人的眼光,低头在帐中巡曳了一番,突地眼光凝在了不远处
的乌木桌案上,不自禁抬步走了过去,手指拿起了桌案上已然
拆开,就那么随意扔在上面的信笺,屏住呼吸喃喃道。
“将军……这是,您的家信?”
“是母父前日写来的,今日方有时间拆看。”慕容垂仿佛
不将那封信放在心中,目光还是紧紧盯着沙盘,说出的话淡淡
的没有情绪,“不是什么大事。只让我打完匈奴回帝都一个月
后就立刻娶亲,还说我既然已过加冠年岁,便该成家了。”
“将军……答应了?”
慕容垂听他这么问,微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并未反驳
:“母父说的也不错,父亲和母父成亲之时父亲刚加冠,确然
是已到年纪了。”
说罢这话,许久不见萧景初反应,慕容垂稍稍抬起头来,
號拍色的眸子扫了他一眼,看清他此刻的神情时,眼底不由闪
过一分担忧:“初弟,怎么脸色这么苍白?病还未好全么?”
萧景初死死攥着手中的信笺,奋力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只
是不论他如何努力,唇角都露不出弧度来,只好深深的垂下头
去,将面上的神色全部掩盖,支撑着最后一点平静的语调:“
将军,景初想先回去歇息了……”
慕容垂未曾察觉他的异常,心下只以为他不舒服,便摆了
摆手嘱咐道:“既然你身子不爽,明日清晨就不必来帅帐议事
了,好好歇息。”
萧景初骤然松开了手指,将那白底黑字的信笺重新放置在
乌木桌案上,容颜隐藏在烛火找不到的黑暗处,声音淡的仿佛
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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