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皇帝身边,看见他遥遥对我举杯,心拧了一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手里的酒杯被皇帝抽走,我抬头看,皇帝只留给了我一个冷峻的侧脸。
礼云似乎是没有想到皇帝会替我挡酒。他一贯淡漠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我突然记起,我也曾站在他身边,他也像陛下如今这样挡在我身前。
许是有些感慨,我走神了。一件长袍落在我肩上,将我的思绪拉回,我抬眼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听那低沉的声音说:
「你不擅长饮酒,不舒服就回去。」
我说:「臣妾并无大碍。」
他嗯了一声,眼底闪过我不曾见过的温柔。
19
我成为桐妃的第八个月,擎云嫁给了礼云。
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成了驸马。擎云似乎安静了不少,不再像婚前那样缠着礼云了。
皇帝问我,礼云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愿思考他的深意是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停下画眉,正色告诉他:
「礼云公子如玉,再无可比翼者。」
他一愣,问我:「那朕同他比呢?」
我心知说错话了,所以上前抱着他,讨好道:
「陛下文武兼济,人中之龙,名副其实。」
他扣住我的腰,声音低沉:
「朕偏要同他比,你来回答。」
「陛下是夫君,他是兄长。」
「你叫朕什么?」
我心底一沉,他是皇后的夫君,我只是他的妾室。可是看着他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睛,我心神一晃:
「夫君。」
「阿苏,朕喜欢你的野心。」
20
他喜欢我的野心。
可是,我不能只有野心。
后宫实力错综复杂,平戎将军于西北屡战屡胜,连带他的亲妹妹在后宫也平步青云。
有人开心,就有人难过。
就比如,皇帝将允给我的翠琥珠赏给了平戎将军的妹妹,良妃。
她开心,我难过。
一颗珠子没什么,可是她却是从我的手里夺了去。她让他给,他就给了。全然忘记,那珠子已经允给我了。
我没再跟他提过此事,可他却自己拿了绫罗绸缎,和颜悦色过来哄我。
我看着他的脸,告诉他:
「良妃姐姐同臣妾一样,为皇家开枝散叶,职责所在。陛下雨露均沾并无过错。」
他歪在床上,将我揽今怀里:
「阿苏,你是这样的人吗?」
他看着我,眼底有戏谑的笑意,可是那笑意深处,是我参不透的帝王心。
参不透就不参,谎言有时候真的没必要,实话有时候最管用。我皱眉将心里话告诉他:
「臣妾想把陛下关起来,那样陛下就是臣妾一个人的了。」
他怔了一下,手指插进我的发,顺着发丝的方向,有一下没一下地捋顺。
「阿苏,你懂不懂朕。」
21
我懂不懂他?
我大概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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