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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晓晓放下手里的活，迎出来。段剑锋瞟一眼妻子扁平的肚子，冷着脸一言不发，径直上楼去。

冯晓晓尴尬地站在大厅里，脸红一阵白一阵。继而，她跟着上楼去，主动清理丈夫的脏衣服。段剑锋仍爱理不理。晓晓拿热脸贴丈夫的冷屁股，心里很不舒服。

这天早餐，黄阿姨做了一桌菜。老段要了白干，默默喝着闷酒。没了儿子，他看这屋里的所有东西都不顺眼。

晓晓看丈夫气鼓鼓的样子，坐在餐桌对面小心翼翼地低头吃饭，越发不敢惹他。

对妻子堕胎的事，段剑锋始终耿耿于怀。越喝，他心里的怒火就越莫名往上蹿。

终于，他憋不住了，大声吼起来：“冯晓晓你她妈的，当时到底是谁让你背着我去拿掉孩子的！你这个臭娘们！在你眼里，老子是你什么人？你只会听医生的、闺蜜的，完全不将老子的想法当作一回事……”原来，他在瑞丽找人算过一卦，说他命里有三个儿子，而且三儿子特别聪明。多年赌石、闯荡江湖的经历，让他总觉得大夫的话也未必靠谱，认为妻子实在应该生下孩子再说，毕竟段家不缺钱——实在孩子有问题，他老段请人伺候孩子一辈子也出得起钱。

段剑锋痛恨妻子自作主张，话越说越难听，嘴角泛起大把白泡沫。

冯晓晓一开始忍气不作声。原本，她对丈夫在她住院期间玩失踪气愤不已，现在听他越骂越离谱，不由得也恼了，嘀咕着说：“你不是个文盲吧？检查结果写得明明白白，大夫也说得清清楚楚——孩子就是唐氏宝宝！”

听到晓晓敢顶撞他，老段气得更狂了。他猛地站起来，一把就要掀翻红木餐桌。无奈餐桌太沉，他也不再年轻，沉甸甸的红木桌子竟纹丝不动。

他自感威风扫地，气急败坏地伸手朝餐桌一扫，只见几个碗“呼啦”一下滚落在地，“嘭”的一声砸个粉碎。侧翻的电盅锅里滚烫的鸡汤在桌上、地上肆意横流。

阿姨早吓得躲进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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