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面红耳赤，一把夺过孙伟手里的资格证，半真半假地警告道：“又乱开玩笑！小心红叶知道，让你跪搓衣板！”说着，她闪出副校长办公室，逃也似的下楼去。

晓晓刚走出校门不久，就看到红叶带着儿子，开着汽车来接孙伟了。她乐呵呵地邀请晓晓一起去吃铁牛市的烧烤自助餐。

晓晓婉言谢绝。

她心情复杂，一方面鄙视孙伟对妻子不忠，一方面又羡慕红叶有个完整的家。孙伟马上要升校长，听说还可能调去铁牛市教育局，前途无量。他俩的儿子成绩一般，但孙伟有能耐，将儿子送去了铁牛市最好的私立中学寄宿。

红叶的幸福，当年的晓晓是唾手可得的呀！只可惜命运捉弄人。曾经风光的她，如今竟落魄到被人暗中欺负还不能声张。

她低头走回家去。正午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梧桐树叶，投下星星点点的日影。她抬脚踢飞了地上的一片落叶，想着斑斑驳驳的心事。虽不屑孙伟的为人，她对自己过去的执着竟有了一丝丝悔意：“如果……如果我当年就嫁给了他，我的日子不该是这样……我从此该放弃爱情的执念，向世俗的幸福妥协低头吗？”但再想想孙伟背着红叶说的那些话，她又觉得分外恶心。

正稀里糊涂地想着，突然有东西落在她头顶上，把她吓了一跳。

伸手一摸，湿漉漉的。再看手指，居然是一坨鸟屎！浓密的树叶深处，一只麻雀正在枝头快乐地鸣唱跳转着。

“你这死鸟！”晓晓气急败坏。

受惊的麻雀迅速飞离枝头，冲向天空，盘旋一阵落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34

当天，晓晓带着帆远和母亲去铁牛商城的美食街搓了一顿，为的是庆祝评上了小教高级。事实上，她被通过不是她的论文出彩，也不是孙伟帮了多大的忙，而是得益于她现场上课精彩。评委私下里表示：冯晓晓的音乐课堂是一种享受！当然，她不可能知道这些内部情况。

晓晓憋着，没有将这天大的好消息主动打电话告诉刘斌。自上回电话之后，她堵气，和他一直冷战。最初的激情正慢慢从心中退潮。未来何去何从？晓晓很茫然，却又没有勇气彻底走出这段关系。

就在日子得过且过的时候，这感情是将散未散的时候，刘斌因公司有事回铁牛市来了。办完事，他照例打晓晓的电话：“亲爱的，我回来了。”

“好呀！”晓晓冷冷地说，她正在好吃一条街的麻将桌边消遣。如今，小说读不下去，她趁着十一假期上麻将馆消磨时间。说实话，打个三五块的麻将，偶尔赚老阿姨们几个小钱，她也挺高兴的。

“我上你家去？还是你先出来和我吃饭？”刘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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