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余甘没有陪夜,她回家去拿明天登记结婚要准备的材料。
再有半个月,她就28岁了,在小城里,这是个不上不下的年龄,她也没想过要苟同世俗的眼光人情或反抗这芸芸众生的常规道理,只是觉得结婚不是一件父母长辈认为的人生大事,只是人生的某刻避风港,她无法自面风浪时,她揣揣不安时,她需要护荫时,有个人可以陪她一起渡过。她明白相互扶持,可是此刻她的人生只想合她心情的过。
结婚不代表安稳,不婚也不代表反抗,任何被看作以□□为目的的形式,都不配代表态度。
余甘看着身份证上曾经的自己,想明天会更好吧。
此刻的行星也有一点点焦虑,他未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早,其实结不结婚对他们的生活方式应该不会有太多改变,但是他就是有一点点紧张,就像孙悟空知道即将被套上紧箍咒一样坐立难安。
他不是不想迈入婚姻,而是又期待又担忧。一个很久没有家的人突然要有一个家了,亲密的爱侣要变为亲密的家人,这种感觉就像第一天去幼稚园的小孩子,终归要怕一怕的。
他给余甘打电话,电话通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是约好第二天的时间,互道晚安。
行星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自己一定不要像父亲一样,婚姻不能破碎,爱人必须唯一。行星发誓他绝对不会让余甘像他妈妈一样被男人抛弃,也不会让余甘像他姐姐一样苦果自食。余甘说不想生孩子,他便觉得丁克也不错;余甘说结婚后还得在家里住照顾父母,他也觉得自己可以随余甘的意愿。
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曾经余甘的忧虑之上。余甘曾很认真的问行星:“婚姻会不会束缚人的自由?会不会很多想做的最后都要变成为家庭牺牲?会不会很多不想做的最后都要变成为家庭奉献?”
行星不知道,末了只回答她一句:“你和我结婚便不会。”
他能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他更未想到,余甘迫切需要和他结婚只是怕他变心。
第二天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很顺利,余甘把买好的喜糖送给办事员,看着盖了戳的结婚证有些不敢相信。
早几年,很流行“裸婚”一词,余甘觉得结婚本来就各家有各家的风格,为什么要抨击这个赞扬那个,存在即合理。
现在她看着手里的这“一纸契约”,突然明白了“束缚才是自由”。
她没有在社交平台公布这个消息,只是悄悄约季芒芒下午有空去城隍庙还愿。
城隍庙纵使有香火的供奉,这些年过去也已显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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