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阴沟里的人,是没有资格向往光明的。遇见她的时候,他才知道,只有像他这种没有见过光的人才会那么渴望光明,生在阳光下的人是不会这样的。
他怨过,狠过,到现在早已麻木了,只是站在她身边的时候,会自卑,会觉得自己可笑。
一个从肮脏的地底爬出来的人,手上沾的尽是腌臜事,却还想拥有一片干净的地方,说起来都只是奢望。
雷遇把她送到家楼下,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
白简走下来,往楼里走,又突然转过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抱抱他:“我回去了雷医生,你记得开车慢一点。”
说完,女孩再次转身朝楼里走过去,雷遇停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不知道是在同白简道别还是在只在说给自己听:“再见,晚安。”
第二天白简是被许央的电话声吵醒的,她接通电话正准备骂人,那头的声音却异常急促:“你看看几点了,这个点还不来你是准备辞职不干了吗?”
她的瞌睡醒了几分,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屏幕里显示九点,她强压着被吵醒的不悦:“如果上面有人问,就说我今天直接跑现场,一会儿直接回来。”
“刚才心理鉴定那边来人找你,我已经用这个借口把他们堵回去了,你自己快点起来,赶紧过来。”
“知道了。”
白简挂断电话,揉了揉头发,昨晚回来的不算晚,按理说是不会睡到这个点的,也许是年纪大了,才熬一个晚上就得补这么久。
她飞快的冲了澡,换了衣服出门,快步跑下楼。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七
许央站在电梯口等她,一看见白简的身影就走过来:“你怎么搞的这是?平时可没见你迟到这么久。”
“睡过了。”
“怎么以前没见你睡过?”
“你想说什么?”
许央坏坏一笑:“听说你昨天跟师哥手拉手去医院?该不会是从医院出来之后,做了什么事情累着了吧?”
“我发现你知道事儿知道得挺多啊,还挺快,你怕不是在我身上安了什么监控吧?”
“我去,你俩真的……”
“你想象力挺丰富啊,那么喜欢打听这些,我申请调你去做情报工作好不好啊?”白简白了他一眼,“我跟他从医院出来之后就去给他换药,然后他就送我回家了。”
“就这样?”
“不然你想怎么样?”
“没有没有,我想的就是这样。”
白简看他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是能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倒干净,肯定能帮我们找到更多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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