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冷夜面上现出一丝狂喜,心中阴霾骤散,“你是说,她在慢慢地接受本尊?”
惊蛰硬着头皮应着,“正是。”
事实上,他心里清楚得很,玄风浅纯粹是因为忍无可忍,才会频繁地在冷夜面前显露出真性情。
不过,他可不敢在冷夜面前提这些。
只他知道,冷夜在感情上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最是受不得打击。
“接下来,本尊该怎么做?”
冷夜满是希冀地看向了惊蛰,俨然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惊蛰早在万年前就自行拔除了情根,又哪里懂得这些情情爱爱?
无奈之下,他只得凭着自个儿的直觉,沉声言之,“使劲儿宠她。包容她的任性,包容她的一切,宠得她再也离不开您。”
“何为宠?”冷夜心生困惑,他委实不知怎么做才算得上宠。
“应当就是真心真意地对她好。”
“速回九幽。本尊这就将那群魔犯的头砍下来赠她。”
闻言,惊蛰狂抽着嘴角,低声嗫嚅道:“魔尊,这是不是不大合适?”
他心下腹诽着,送意中人一麻袋头颅,也就只有冷夜想得出。
到时候,玄风浅绝不会因为冷夜替她出了口恶气而对他生出一丝一毫的好感。
不出所料,她势必会更加惧怕他。
惊蛰正欲开口说服冷夜放弃这般可怕的想法,冷夜却拖着伤体,兴致冲冲地赶回了九幽。
潜藏在暗处的帝俊见冷夜心急火燎地回了九幽,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姑获背上跳下,一闪身又蹿入了玄风浅的闺房之中。
“好妹妹,他没欺负你吧?”
他关切地凑到玄风浅跟前,目无斜视地瞅着正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的她。
“你竟还敢来?”
玄风浅犀锐的桃花眼中满是愠怒,重重地将手中的狼毫笔搁在了落笔架上。
帝俊讪讪地赔着笑,“朕这不是担忧你惨遭那魔头的荼毒?”
“滚。”
“朕向你认错还不成吗?方才的事,是朕不对。不过你放心,朕什么都没干,就只是借了你的卧榻,小憩了片刻。”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玄风浅不动声色地将书案上墨迹尚未干涸的札记收入了袖中,随即又将定风簪扔至了帝俊怀中,“收起你的虚与委蛇,带着你的破簪子一道滚出清风殿。”
帝俊也不气恼,他骤然收起面上的戏谑,郑重其事地道:“好妹妹,你且听朕与你细细分析。六界之中,唯有朕还能同冷夜一战。你若是愿意嫁予朕,朕绝不会亏待你。”
“不是同你说过了?我不嫁你。”
“不嫁朕,难道你甘心嫁冷夜?朕若是没猜错的话,方才他又强迫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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