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否则单凭我一张嘴皮子，说什么“仁义道德”，或者扯啥“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类的屁话，估计以这四个小鬼的怨恨程度，应该没有商量的余地。

脑中快速想了这么多，心中也就有了主意。

“咱们可以谈谈？”

我朝着马尾辫小女孩小声地说。

小女孩似乎对我能看到他们，感觉十分诧异，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谈谈？谈什么！”

屋子里除了田医生和齐羽，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点的男医生及两名护士。

他们看不到四个小鬼，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此时应该只看到我自己对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齐老头自言自语，还时不时手舞足蹈地比划几下子，都惊得够呛，尤其是两个小护士，直接脸色煞白地退到了门口田医生的身后。

“他是谁啊！”

“是啊！怎么……怎么自言自语呢！”

我也无心搭理他们，此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我有办法让你们可以投胎为人，你们……你们能不能放过他？”

“我们这样的死法，根本不可能……如果到下面，一定会被扔进畜生的轮回隧道里……我们不想下辈子当猪当狗，所以……所以宁可作为鬼魂游荡在人间，也不下去。”

马尾辫小女孩说完，四个小鬼的眼睛里全都喷出了绿光，我知道这是鬼魂的愤怒之光。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这四句话二十个字，我故意说得语速很慢，而且铿锵有力，因为在化解王松强的执念时，我发现这几句话似乎对鬼而言，具有一定的震撼力，就像是和尚或者道士难道咒语。

果然，我念完后，四个小鬼眼中的绿光瞬间消失了。

马尾辫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问题最近几天已经连续有人和鬼问过我，就连此时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看着我的齐羽也在刚才问过。

我该怎么回答呢？

想了一下，斩钉截铁地回道：“我是一个可以帮助你们的人！”

马尾辫应该是四个小鬼的“头头”，她朝我冷笑一声：“帮助我们？你为什么不说是在助纣为虐呢？

你知道这老畜生是怎么害死我们的？他趁我们熟睡时，给我们嘴里塞进了毒药——旁人却以为我们是生病死的。我们不可怜嘛？”

另外三个小鬼也晃着脑袋嚷嚷着：“我们太可怜啦！我们太可怜啦！”

声音呜咽，如泣如诉。

“可是他犯了罪，不是应该受到人间法律的惩罚嘛！再说这几年，你们一直在折磨他，也应该解恨了吧？”

马尾辫再次冷笑一声，让我脑门上漂浮着十万个不理解。

这小女孩虽然看着比其他三个孩子大一点，但顶多也不过四五岁，但说话特别成熟老练，还会用“助纣为虐”这样的成语，另外就是她脸上的表情，哪里像个小孩啊！

“惩罚？你说的惩罚在哪里？法律！法律！法律面前，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这老畜生怎么就受不到法律的制裁呐！”

“放心！请你们放心，上苍有眼，它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做恶之人的，我向你们保证！”我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两下，“另外，我还会帮助你们进入人世间的三道轮回。”

这话说完，马尾辫似乎有些心动，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一看，有门啊！

我赶紧打铁趁热。

“不要用别人犯的错误惩罚自己——他已经这样了，下一步他还会接受法律的制裁，难道你们还要搭上自己嘛？要知道鬼在人世间害死了人，是会永世不得超生的，这结果你们也不愿意吧！”

马尾辫还没有开口，另外三个小鬼却首先动摇了，他们看着马尾辫开始摇起头。

“那好吧！你说的话，自己能做到？”马尾辫似乎对我刚才那一番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话有几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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