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年越说越气,忍不住又是一拳打过来。这一次,谢旌没有躲,生生挨了那拳,嘴角渗出血迹,他也没有去擦。
曹嘉年说得没错,他妈的他都干了些什么?他竟然让曹嘉年这个混蛋指着鼻子骂,还被骂得还不了口。
这几拳打得曹嘉年连喘粗气,喘着喘着他笑了,残忍而悲凉:“看到了吧,过不了多久,青偃也会变得跟我一样,只剩空荡荡的一副架子,而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谢旌目光凌厉:“我过来,不是让你打让你骂的。你也不想青偃变成你那样子,那办法呢?”现在还能这么和曹嘉年说话,已经到他忍耐力的极限了。
曹嘉年说:“你把她交给我。”
谢旌的忍耐力已快没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转来转去的东西!把她交给你,不可能!”
曹嘉年冷笑:“这就是你把我喊来的诚意,是你待青偃的情义?谢旌,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谢旌怒道:“曹嘉年,我没空跟你耍嘴皮子。你要什么?条件你提,只要能让青偃恢复,我都可以考虑。”
曹嘉年摇摇头,语气愈发悲凉:“谢旌,除非我带她走,否则她再也恢复不了了。”
谢旌觉得再和曹嘉年待下去,他真会一枪毙了这个混蛋,深吸几口气平复些心绪,他说:“我最后问一遍:什么办法,能让青偃恢复。”
曹嘉年冷声道:“我也最后说一遍:只有我带她走,她才能活下去。”
谢旌指着曹嘉年说:“你他妈的滚蛋!”
曹嘉年冷冷道:“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谢旌,我从不拿青偃的事开玩笑。我给你时间考虑,但这时间不是无止境的,你多考虑一天,青偃便多一分危险。这些话,你都给我记着。”
*
又是长长的一觉,睡得青偃有种自己会再也醒不过来的错觉。
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她尝试运功,比前两日更糟糕,丹田里的气海几乎消失,这么多年的童子功算是白练了。
不仅如此,她异于常人的听觉、视觉、触觉,还有反应,也都一日比一日衰弱。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失去武力等于扒掉战士的盔甲、卸去武器在战场厮杀,那种没有任何防御的感觉,很可怕。
心里涌起莫大的恐惧,更有深深的暴躁,她抓起身边的东西用力砸了出去,砸完之后那股暴躁不但没压下去,反而更强烈了。
她去推床头柜,推了两下竟然推不动。头上、身上早就汗渍渍一片,喘气省不止,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似的,她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觉得这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傅青偃。
突然,她拉开门,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想待在这里,不想让人看见这样的自己。
侯管家见青偃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脸色惨白,双目赤红,吓得赶紧去拉她:“少夫人,你要去哪里——”
“滚开!”青偃头也不回,冷声道。
侯管家吓坏了,吩咐身边的佣人:“快去叫夫人!”
青偃跑到车库时,已经累得喘气如牛,嗓子干涩得有腥甜的味道。她去拉车门,却拉不开,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带钥匙,可再跑回去,她已经没有了力气。
狠狠一拳砸在车上,她像搁浅的鱼似的,做最后的挣扎,试图把车门砸开。
她自觉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可那一拳落在车上,却是轻飘飘的,连声响都不大。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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