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说话流利，语气沉稳。

倒是程少颐看上去比她更不在状态，顿了好一会儿才答非所问：“你回国了？”

“嗯。”

“回来多久了？”

“没多久。”

突然，两个人又都说不出话了。

还好有人及时出现，替她解了围。

童岸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发现是早上在租车行遇见的那个姑娘——范一嘉。

“不是说来看展叫上我一起的吗？怎么一个人来了？”范一嘉一副嗔怪的语气。

童岸讪然：“抱歉啊，我过来的时候只有半个小时就闭展了，以为你已经走了。”

“这样哦？”范一嘉听完，狐疑地扫了一眼程少颐的脸，然后偏过头，向她撒起娇来，“我不管，作为赔礼，你得请我吃晚饭。”

“没问题！”她正愁如何顺利脱身。

得到允诺，范一嘉自来熟地拖起童岸的手就往大门外走，连招呼都没跟程少颐打。

更可笑的是，程少颐居然也没反应，模样像在神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里面追出来。

见童岸还没走，他松了口气。

坐在车中等范一嘉的童岸目睹这一切，心中一圈圈泛起涟漪。三年了，这个人竟然一丁点都没变，一样的发型、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声音……就连皱眉毛的样子，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但她变了。

现在的她，哪怕心中藏着情绪，面对他，也学会了掩饰。

好比现在。

过了好一阵，范一嘉总算从卫生间回来了，童岸发动车子。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程少颐忽然伸手，按住了她升起来的车窗。

童岸连忙再按了一次升降按钮，停住玻璃窗，瞪视他：“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他看着她，不置一词。

一阵无名火蹿上她的心头：“程少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仍不讲话。

她生气他不讲话的情景发生过太多次，每一次，他的沉默都像突然瓢泼而下的山雨，兜头浇在燃烧的炭火上，闷出一阵青烟，呛得人流眼泪，又抱怨无门。

她逐渐敛色：“见到你虽不见得讨厌，但再见你，还是不必了吧。”

说完她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车开了长长一段路，童岸才记起身边还坐着个人。

范一嘉一直乖乖地坐着，也不开口问她晚饭吃什么，好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还是她先记起来：“对了，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范一嘉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不是替你解围吗？你还当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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