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风说到最后大吼一声,浑厚的声音震地却奴浑身战栗,不自觉地往身后看,问:“怎、怎么办?”
领狼嫌恶地皱起眉,说:“别说话,等他们动手,我们立刻拥住你冲出去。”
“大哥总是这么打打杀杀的可不好。”褚乘风弯着唇,单手颠着剑,“再者,人家好歹是一国国主,我们这些人哪配动手呢?”
陆北风一拍额头:“二弟教训得对,是大哥疏忽了,那真得找个地位尊崇的人来送柔然王上路了,这驿馆里也就只有侯爷有这个资格了。”
“啪啪”陆北风一拍手掌,指了指东边,道:“柔然王,您请那边瞧。”
马蹄声缓缓逼近,一身金色盔甲的将军端坐在上,背着弓箭,一手拉着缰绳,一只手拥着怀里的女子。他披着月色而来,浑身冷冽,似地狱来的魔。
领狼抬眼,一时间呼吸都是一滞。是兰襟!他居然没事儿?!
一瞬间领狼便知,这从头到尾都是兰襟为了诱他前来设下的局。是他急功近利,才上了兰襟的恶当。
“这就是传说中的柔然之王领狼,也是胁迫录天制蛊毒,在威远县害你父兄的罪魁。”兰襟俯下脸,贴着容潋的耳畔,轻声道:“今夜你亲手报了仇,往后就能安心了。”
容潋赤红着眼,发颤的手被他的大手握在掌心攥了攥,随后兰襟取弓搭箭放在她手里,他带着她,缓缓地将弓拉满。容潋的呼吸急促,白气氤氲间,前方挤挤压压的人里她看不清谁是谁。
兰襟便帮着她瞄准,箭直对着却奴,顿了顿,又倏地移向他后面的领狼,领狼本欲向西侧的脚步一下顿住。
那箭尖淬着冰冷的月光,却比不上兰襟的眼底厉色:“曾经也是和本将军在沙场拼个不相上下的人,如今怎么只敢躲在一个冒牌货身后,当缩头乌龟?”
领狼喉头一滚,推开却奴站了出来,仰天一阵大笑:“曾经镇南大将军也是震慑南疆诸国的人物,最后不也是为了弄权进了朝堂,做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天机司掌司?你我皆为了活命,你又比我高贵到哪儿去,你说这话真是让老子作呕。”
“镇南大将军”五个字冲进耳中,容潋的手臂一僵,一颗心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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