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干二净
谢仲卿是因为强烈的头痛而转醒……他悠悠睁开眼睛,脑袋里持续性戳刺般锐利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嘶。”谢仲卿双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紧咬住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稍一用力,唇角就流出一缕血混着汗珠一同滴落衣衫上,留下大片深色印渍。
这种疼痛实在是让人痛不欲生,谢仲卿转而又捶打脑袋,冀希于能减少一些痛感,然而根本没用,往日冷静淡然的面庞也因肉体的剧痛而变得有些狰狞。这时,谢仲卿终于想起什么,摸出随缓给他的玉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刺痛减轻,谢仲卿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谢仲卿方觉活过来了,深吸一口气,松懈地往身后一靠,才发现自己是躺在马车上。
似乎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原本还依稀记着点什么,被刚刚那一阵头痛搅乱后,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没有回将军府,谢仲卿直接回到自己的新宅子,小少年许陌忙迎上来,搀扶着谢仲卿下车,见自家公子脸色惨白,忙问:“公子身体不舒服吗?小的去给您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惯了就好,以后常有的事。”谢仲卿揉揉小少年的头,让他不必担心。
许陌看了看谢仲卿伸出的手,突然猛抓他的手腕,紧张地问:“公子,您的祖传玉珠呢?”
谢仲卿撩起袖子一看,还真不见了。玉珠是原主亲妈藏于手臂血肉中,后来被老爹挖出来。串着玉珠的手链是千姐用蕴含奇门妙法亲手为他编织的,除非他自己解开,否则一般人根本就摘不走。
这就奇怪了,怎么自己没有一点记忆,难道因为“逍遥蛊”搞的鬼,所以自己忘记了?
“许陌,我刚是去哪里了?”谢仲卿想不起自己刚刚去哪里,只记得自己从将军府出来,至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公子,您不是从将军府回来的吗?”许陌奇怪的反问。
听小少年这么一说,谢仲卿也觉得有道理,自己应该是从将军府出来直接回这里。玉珠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解开了然后落到哪了,虽说有些不可能,但事已至此,现在也无从寻起,只好作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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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端着熬好的药来到沈林的房间,见门虚掩着,轻轻敲了敲门后推开,见自家主子坐在床上怔神,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左右不见谢公子,便问:“公子,谢公子走了?”
“嗯。”沈林简短应了句,忙将手中之物藏于被子中,脸上掩不住喜色。
寒夜惯会察言观色,见他如此这般,便知他的病好大半了。
果然沈林精神一振,利索地把满满一碗黑乎乎的药闷了,穿好外衫,活动着四肢,外面还在下雨,他拿起佩剑在自己屋里演练起来。
寒夜端着空碗默默退下,心道:依我看,那谢公子才是自家主子的良药吧。
沈林在房间里练了几十招,大汗淋漓,顿觉浑身舒畅无比,正要准备去洗澡。
“圣旨到!”一声略微苍老尖细的声音响起,只见福公公高举圣旨,身旁跟着几名护卫禁军。
沈林在房中听到后,立即放下剑,用布巾胡乱擦了脸上的汗,便急匆匆出去迎接。
“沈林接旨。”福公公说着,沈林、寒夜及一旁人全都跪下接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兹闻渊王妃寿辰将至,乃一喜。既有一,不若作双喜盈门,已图圆满喜庆。特许长盛侯沈峥之子沈林与渊王之女锦绣瑶于八月初八完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沈林一听,只觉得晴天霹雳。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原以为父亲从中斡旋,事情定有转机。却没想到皇上突然加快了婚期,而今只有七日,自己便要迎娶瑶郡主了。
后面福公公念的沈林也没听见,只觉得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脸上刚恢复的神采顷刻被夺走,如木如石。
“恭喜呀,沈副统领。”福公公将圣旨收起来,满面堆笑地说。
“公子,快接旨。”跪在身后的寒夜轻轻推了推前面的沈林。
沈林这才如梦初醒般喃喃道:“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接旨时,沈林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幸好寒夜及时扶住了他,忙欠身对福公公说:“公子近日偶感风寒,今日才下床走动,请福公公见谅。”
“寒侍卫客气了,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咱家相信沈副统领的病很快便能痊愈,好生养着,喜气洋洋地当个新郎官罢,咱家先告辞了。”福公公来时迅速,去时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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