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当血染铠甲

“师尊。”如锦季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五里雾中，说道：“别逼我了。”

五里雾中却面色冰冷，轻声说：“你走吧，把它留下。”

如锦季的眼眶是红的，说道：“师尊，你觉得我会把楠楠留下吗？”

“……”五里雾中没有说话，他沉默着，他就是知道这死物在季儿心中的地位，所谓才没敢贸然杀了这死物的。

他知道，季儿定是不会将这死物丢下的，可是，这死物他非杀不可。

“锦，你走。”这时候在如锦季怀中的卫楠拽了拽他的衣襟，低声的说着。

他们之间的对话，他都听见，他大抵都是能懂的。

这些人是一定要杀了他的，他不想连累这个饲养他的人。

如锦季垂首看着他，勾起嘴角，微笑着。他不想让卫楠看见自己伤心难过的样子。

“要走便一起走，你放心，哥哥一定会带你回去的，别说话，你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了。乖，闭上眼睛。”

卫楠愣愣的看着他一会，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并没有睡，他一直在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想着，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出手的。

见他闭上了眼睛，如锦季将他背在自己的身后，执剑指向五里雾中，道：“师尊，既然你不肯放过楠楠，那么季儿只能带着楠楠杀出去了。”

看着那剑指向了自己，五里雾中心中一凉，他微微张嘴，缓了半响才发出声音来，他说：“季儿，你要与我为敌？”

如锦季此时的脸上带着坚定，是誓死守护卫楠的坚定，他说：“季儿只是想和楠楠回去而已，但是师尊不让，季儿没有办法了。

师尊，动手吧。”

说完这话之后，如锦季身上的衣物变成了白色的战袍。

“……”五里雾中看了他一会，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身边的诸多弟子和神将，道：“动手吧，目标就是杀了那死物。”

五里雾中没有动手，他终究是不能对着季儿动手的。

因为五里雾中没有动手，那些师弟和神将们就算是联手也不可能从如锦季的手中讨到好处。

毕竟那时候在神界里，如锦季的实力仅在五里雾中之下。面对千名神族的围攻，如锦季不敢松懈，毕竟这事关他和楠楠的生死，他不想死，也不想楠楠死，必需打败他们。

刚开始的时候，如锦季对他们并没有下杀手，他只是想着重伤他们之后便可以了。

但是那些被他伤到的神却没有停止攻击，他们就像是不死不休一般，一直与如锦季缠斗，最终如锦季只能下杀手。

杀人这种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会下不去手，但是一旦开始了，其实也不过就是手起刀落的瞬间，他下手越来越精准。

那些曾经谈笑风生的神将，那些朝夕相处的师兄弟，此时不过就是阻挡自己离开的障碍而已。

死在如锦季手下的人原来越多，而他那一身白色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红。

白衣变成了红衣，身上全是杀意，如锦季以一人之力对抗千名神族之人，他背后背着卫楠，那是他要守护的人。

卫楠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一直听着如锦季周身的动静，如果有谁背后袭击的话，他便出手。

他其实也想和如锦季并肩作战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如锦季的身后，但是如锦季却说：楠楠在哥哥的身后就行，哥哥一人足矣。

这种杀人见血的事情，如锦季并不希望卫楠做。

卫楠也明白，所以他很听话，只要如锦季没有生命危险，他是会听话的。

如锦季和那些神族的人整整打了七天七夜，最后千人尽数被如锦季杀了个精光，他手中的揽月剑鲜血未曾干过，白衣已经不是白衣，而是鲜红的血衣了，是神族人的鲜血和如锦季自己的鲜血。

握揽月剑的手这时候微微颤抖，如锦季强撑着，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还没有带楠楠离开神界，绝对不能倒下。

五里雾中出现在了如锦季的面前，这七天七夜里，他一直将自己关在宫殿里，他拒绝外面的一切消息。

谁死他都不想面对，他只是想逃避。

但是有些事情，有些命运是不可抗拒的。

他是帝俊的影子，命运是替帝俊扫除一切可能威胁到帝俊地位的障碍。而那死物太强了，若是放任不管的话，终有一天那死物的实力会高于帝俊，死物生性残暴，若是死物统治了六界，那么这六界定不会再有安详之日吧。

虽然季儿一直说，死物已经有灵性了，能分好坏，辨别善恶，但是他不信，也不敢轻易信。

这死物，是必须要死的，这便是他存在的意义了，当初帝俊也是察觉到了死物的存在才让他现世的，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斩除死物。

拖了那么久，不能再犹豫了，死物必须死。

他不想和季儿动手，所以他才别人和季儿动手的。

但是——但是现在那些人都死了，季儿都把他们杀了，如今整个神界中，能和季儿匹敌的，已经没有几人了。

他逃不掉了，这一战，终是要由他来了结的。

“季儿。”五里雾中站在如锦季的面前，有些心疼，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季儿逼到这个地步。

如锦季见他来了，勾起了嘴角，但是这笑已经和往日不同了，“师尊，季儿再求你一次，放季儿和楠楠离开吧。”

五里雾中摇摇头，道：“不可能的，本座的答案还是不变，季儿你可以走，但是那死物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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