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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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雪一路有些恍惚，连带腹中的胎儿都不大安稳了，一直在踢她的肚皮。一进宫门深似海，酝酿了这么久的计谋，姜若也死了氵令云犭虫家，可她却开心不起来，更像是迷失了自我。

七岁那年，她还叫做雅若，是顿哒一族最小的女儿。听说生她的那日，圆月芳华四溢，照亮了整个草原，她的母亲便替她取名为雅若，月亮之意。

她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哪一个，可七岁那年，她却被母亲塞进柜子里藏着。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受人凌辱，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杀。那群穿着黑衣的侩子手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小孩一个都没有放过。一夜间，血流成河。

一夜的噩梦，她像疯了一样地跑着，哪怕赤着的玉足被磨得血肉模糊也没有停下。南藤捡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伤痕累累，便将她带回了忘尘谷。刚开始她不肯说话，不肯吃东西，好不容易等她接受了这一切，姜若却来了，再一次夺走的师父的爱，师兄的关怀。

裘雪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讨厌姜若的，厌恶她有讨人喜欢的脸蛋，不冷不热恰到好处的从容。只要跟姜若站在一起，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无地自容。

所以，裘雪到底是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哪怕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一步错，步步错。

果不其然，三日后，如拓跋安所言，羌茂对大魏动手了，拓跋寅集结了二十万兵马，开往边境。

“皇上，边关急报。”侍卫连夜带着百里加急的文件呈上殿来，坚毅的脸上可见汗水滴落。

“该死！”李昱容看过文件后，一把将文件砸在了桌上。事发突然，大魏军队节节败退，拓跋寅两日内便攻破望域关，来势汹汹，大有一举吞并大魏之意。

天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道是李昱容决定要御驾亲征了。大魏虽休战五年，却也只是从原先兵变内乱中恢复了些元气罢了。论将才，真是寥寥无几，加之主要兵力远在南疆，远水解不了近渴，唯有激励了士气，才有赢的胜算。

战场上，兵刃相接，擂鼓声阵阵，魏旗飘飘，几番厮杀，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拓跋寅身披银色胃甲，持剑御马立于城下。头盔下的那张脸是在马背上练出的小麦色，剑眉飞挺笔直，一双勾人的眼里藏着几分阴鹫，鼻子高挺，绯色的唇瓣微微上扬，如此五官组合起来竟有乱世枭雄的韵味。他抽出随身的佩剑，雪亮的的剑锋直指城门上，脸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显然，他看见了那头英姿挺拔，立于城上的李昱容。

王于王的对视，擦出别样的火花，此战，至死方休。

那一日的攻城战，拓跋寅没有讨到便宜，李昱容亦是伤亡惨重。至少作为随行军医的姜若是深有体会的，自从上次之后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死人，到处都是哀鸣声，城里的百姓逃了大半，谁也不知道这里还能守多久？

“小江，发什么呆？快把装有止血药的瓶子拿给我。”甘子卿忙得满头都是汗，帐篷里挤满的受伤的士兵，混着一股子血和汗发酵后的味道，让人说不出的恶心。

姜若被这声音叫得一下反应过来，赶紧从药箱里把那个青色的小瓷瓶拿了出来递给甘子卿。

她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李昱容。听闻魏军连失三座城池，皇帝御驾亲征，陷入苦战，她便央求着甘子卿带她出谷。说来也是好笑，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一边对自己说放下，另一边又义无反顾的跳进火坑。显然姜若便是了，她甚至用上了大义来说服自己，说自己不过是不愿看那些人流离失所罢了。

出谷的那天，甘子卿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你呀！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而姜若则是倚着马车，没有说话。她换了一张新的脸，进了军营此后便是哑巴药童江离。

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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