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预备年夜饭,我和恪茹姐今年被特批不必动手,照旧在客厅哄着孩子玩。今天热闹,琮琮兴致也高,一边抱着玩具一边咯咯笑。
恪茹姐看我逗她逗得有趣,说:“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等你自己生了,更得宠上天了。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我下意识摸摸肚子,“六月份呢,还早。”
恪茹姐笑说:“要说你跟老八两个也是难得,门当户对也就算了,还这么情投意合。”
我抬头看她一眼,低头去逗孩子,说:“你跟大哥不也是?才几天没见,孩子都有了。”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当时听说他俩有孩子时还是困惑了一番。我们这几个谁不知道大哥和恪茹姐不过是表面婚姻,大哥回家应个卯,恪茹姐睁只眼闭只眼,本以为是大哥无心之失,但今天看着大哥对琮琮和恪茹姐的样子,又不像是如此。我当着恪茹姐的面,就只能这样说。
过了会儿开席,照例是从前的座次顺序,我跟程誉恒和大哥坐在一块,这样的日子少不了要敬酒说几句吉祥话,长辈们又是一阵嘘寒问暖,我往年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简直后背发毛,应付了好一阵才算是过了关,坐下时长长嘘了一口气。
我拿起筷子来想吃口菜,腰窝被小小的戳了一下,正狐疑着抬头,程誉恒指着右边示意我看,果然看见大哥一反常态,正殷殷勤勤地给恪茹姐夹菜,两个人蜜里调油,仿佛是新婚小夫妻。
程誉恒小声道:“今年真是转性了。”
我大点其头,说:“浪子回头了?”
他边笑边摇头,“谁知道呢。”
那边厢大哥瞥我一眼,说:“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我越过他看恪茹姐一脸甜甜蜜蜜的吃着饭,低声说:“你怎么着,现在开始走居家好男人路线了?”
大哥面色古怪,说:“就许你跟老八恩爱,不许我恩爱?”
我更觉奇怪,他压低声音说:“不然你以为琮琮是打哪儿来的?”
我们俩说话的时候程誉恒也凝神听着,听见这一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怪不得。”
自从怀了孕,我就被程誉恒以“安心养胎”为由关在家里,每天对着都是程誉恒这张脸,难得出门见到这么多人,光是听他们饭后闲聊也觉得有意思的很,捧着瓜子嗑得津津有味。
程誉恒先前还陪着我,后来跟大哥一前一后去园子里抽烟,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透过程家的落地大窗望着暗夜里那两星火苗,就没来由的觉得安心的很。
正笑到高兴处,手机忽然有微信提示音,我解开锁屏一看,是一张年夜饭的照片,发信人却是叶世臻:“除夕快乐。”
他从小受的西式教育,始终把新历与旧历分得很开,于这上头并不算太重视,但一想起他在异国他乡孤零零的过年,还是难免心里不忍,斟酌着回他一句:“你也是,除夕快乐。最近好吗?”
他回复的很快:“挺好的,学校里中国人不少,在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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