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声不吭听他训了我一顿才算作罢,挂电话时天都快亮了,秋日里天短,差不多要七点了,我洗漱收拾好,把日记放进包里,趁父母还在楼上没下来,开着车直接上了山。
再一次来墓园已经算是轻车熟路,我沿着山路一直走上去,到后来两条腿灌了铅似的,可人累的时候,脑子里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我在周思静的墓碑前蹲下,轻声说:“这次来的匆忙,没来得及买花,下次一并补上吧。也没有机会问你喜欢什么品种,只能送你程誉恒喜欢的了,我想你大概也会喜欢吧。”
照片上的周思静只是笑着看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说:“日记我给你带来了,谢谢你告诉我一切。程誉恒的事,我知道了,想跟你说声谢谢,也要说声抱歉。路都是自己走的,我怨不得别人,也没法回头。”
我把日记在她墓前烧掉,眼看着火焰一点点将一切舔舐干净,我只觉得五味杂陈。动了动嘴,发现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不如沉默到底。
这大概是最后的告别,我默默看了一会儿“林绘”二字,打算起身离开。
大约是蹲的太久,起身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竟真的一片白光,只觉得肩膀一痛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九章
他们说人失去意识时会做梦,会想起许多以前的事,可我连回忆都放弃了,只是觉得很舒服,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被妈妈抱在怀里一般的温暖,一点也不想动弹。
但我没有昏迷多久,就在医院的急诊室里醒来了,浓浓的消毒水味充斥在鼻端,仿佛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是我妈的声音。
她见我醒来,俯下身摸摸我的脸,话还没说出来,眼圈儿先红了,“你这孩子,要吓死妈妈吗?还发着烧,怎么就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万一出什么事,你要妈妈怎么活啊?”
我费力的笑了笑,有气无力道:“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您别哭。”
“悯之都急疯了,生怕你出什么事。好孩子,下次别这样了。”一说话我才看到程誉恒的妈妈也在床边,也是红着眼眶。
我说:“季姨,我真没事。我就是想去墓园看看,没想着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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