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斐很明显的愣了,看了我半晌,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因为背对着程誉恒,我倒是肆无忌惮地对他眨了眨眼睛:“谢谢秦医生。”
见这边收拾的差不多了,程誉恒走过来扶我,对秦一斐倒不怎么客气,“这次多谢你了,回头请你喝酒。”
秦一斐还愣着,闻言,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好。”
走出电梯进了停车场,我觑着个空儿停了步,没跟上。
程誉恒闷着头往前走,忽然听不见身后我走路的动静了,很敏锐的回头问:“怎么了?”
我随口扯谎:“意舒说要来接我出去吃饭,我俩也好久没见了。”
程誉恒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一眼——其实我俩本来也就是谁都瞒不过谁,随便出口气儿对方都能知道互相是个什么心思,只在于愿不愿意点破——眼下,程誉恒应当是不愿意点破,于是挺爽快地点了头。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点儿,”他低头瞧了一眼我的腿,“别崴着了。”
我目送着他上车,绝尘而去,才琢磨过来不对味儿:他又不是我监护人,我偏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
他车去的远了,我才慢慢又挪回楼上,直接回到十分钟前刚刚从里走出来的科室,轻轻敲了敲门。
刚才两只手相触的瞬间,我把提前准备好的纸条塞到了他手里,里面写着我的电话号码和午餐邀约。早知道他是如此脸上藏不住事儿的人,我就想些别的方法了,还好程誉恒并没有注意到秦一斐的反常。
他正在收拾桌面,越搞越乱,烦得他不停挠头,我忽然好奇起来这样医学生的个性怎么和程誉恒混在一起的。
他听到敲门声抬头,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低头还在摆弄他的笔筒,说:“先坐吧,等我收拾一下。”
办公室里除了两把凳子,就只有一张诊疗床,我打量了一下陈设,还是决定乖乖在原地站好。
他没有抬头,“你刚拆绷带,多坐一坐对骨头恢复有好处。”
与秦一斐接触时间不长,我暂且还摸不准他的脾气,也分辨不出他是对我这不听话的病人耿耿于怀,还是出自医生本身的严肃谨慎,因此只是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过去坐端正了。
他又开始跟自己的抽屉较劲,把杂物折腾来折腾去,反而看着比刚开始还繁杂。
我看着不免好笑,单腿蹦过去开始帮他整理,“你下次可以去宜家买几个隔物板,这样看着比较舒服。”
他又挠头,直愣愣地站一边看着我动手,不到十分钟就整理好了,才颇尴尬的笑笑,“谢谢。”
他今天也不知是被我还是被什么别的病人惹了,从头到尾对我不肯假以辞色,对程誉恒也没给几个笑脸,不料我随手帮他收拾好了,他倒肯对我笑一笑。嗯,是个直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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