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是饭桌上对她态度最明确的一个。实话说,我对她本人其实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一看到她就不免想起惜惜,想起那次我和程誉恒在餐厅的争吵,就无法真正接受她。虽然当年的事我不是完全清楚内幕,但我可以肯定惜惜的死和周思宇脱不开干系。
想来程家父母也是这样的想法,一来周思静的确家里成分有问题,二来若真是娶了她进门,将来看到她就能想起惜惜,还有什么自在可言。
但我却不能真在这场饭局和周思静撕破脸,我不知道把程誉恒触怒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而从小到大,除了极个别情况,程誉恒几乎没有跟我红过脸。
我正胡思乱想着什么,却听见他们已经聊起了程誉恒小时候的事。
表哥对着周思静说:“……你不知道,程誉恒小时候就喜欢揪女生辫子,林纾上幼儿园的时候被他抓的哇哇直哭,回家就告状,惹得程家父母为这事都打过他好几次。”
我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事,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说:“程誉恒小时候手劲儿又大,是真疼,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周思静眨眨眼睛,问程誉恒:“你还干过这么多缺德事儿呢?”
程誉恒讪讪,“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吗。”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意舒突然开口:“后来俩人就和平了,程誉恒这人最是护短,高中的时候林纾被小混混堵在胡同口,程誉恒其实一直跟在林纾后边,看见她被人欺负了,下去就是一酒瓶子,打得那人脑袋缝了七八针,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好。”
我本来托腮听着,她讲完后我下意识看了眼程誉恒,他也正好看着我,目光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最后还是只笑了笑,说:“当时差点儿气疯了,也顾不得下手轻重,只想赶紧把他们赶走。后来老头子知道这事儿,罚我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
表哥接口:“这事我也记得,我记得后来小纾哭得不行,半夜偷偷溜出来给程誉恒送吃的,蹲在他边上边看他吃边自己掉眼泪,哭的声音太大把季姨都惊醒了。”
他这样说我更加觉得不好意思,脸热得像烧起来了一样,忙摆摆手让他打住,没想到表哥还越发来劲了,大笑道:“你看看,她还害羞了。”
程誉恒闻言望向我,我却不敢再看他,垂眸说:“我哪来的什么不好意思,我是喝红酒喝的,有些上头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我满腹心事,若不是提到我的名字,我都听不进去他们说话,只是自己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不知不觉自己一个人喝了将近大半瓶。
酒劲儿一上来,他们后来聊的什么我都有点听不太清楚,被酒精激得整个人都很兴奋;但我酒品还算好,还能托着腮保持微笑听他们说话。
除了程誉恒,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喝了点酒,程誉恒看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可能就多了,忙叫来服务生买单结账,挨个儿叫司机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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