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温柔一瞬

“我花钱花精力花时间培养你，还有三个月就临门一脚，高考了！现在你给我翘课，少上一节课，你知道能落下多少进度！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你要看着我在亲朋好友面前闹笑话？”周母指着他骂道。

周一楠低着头不说话，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这些话他听了不下八百遍，她说，我当初为什么不掐死你。

周一楠很想问问，妈，我是你亲儿子吗？为什么你那么恨我？

可是他不能，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他没有资格。

“明天，明天你就给我去学校，要是我见不到你，这个家也别回了”周母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沓试卷，有一指高的厚度：“这是这些天你落下的试卷，几天几夜的熬也得给我写完”

“妈，卷子我会写的，学校…我不能去”周一楠修长嫩白的双手紧紧攥着试卷，低敛的眉眼掩去眼中的痛苦。

“你再说一遍”周母愣了下，怒道：“你现在还学会反抗我了！出去鬼混了几天，就混成这个样子”

周母抽出墙上挂着的鸡毛掸子就往周一楠身上抽：“长大了，有毛有翼了，就要飞了，看我不打死你！贱种就是贱种！”

周一楠就这么直直地承受着，听见这话，浑身一颤，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哑着声道：“妈，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生的”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我的儿子不会逆着我！”周母出够了气，将鸡毛掸子扔到一旁，平静道：“收拾收拾，跟我去一趟超市”

周母出了书房，周一楠怔在原地片刻，忍不住讽刺地轻笑一声，慢吞吞站起身回了房。

看见墙面上一张张奖状，书架上还有一沓一沓的证书，一列列的奖品。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令妈妈满意。

“收拾好了没，这么久是死里面了吗？”周母在外面喊。

“这就来”周一楠回道，将窗帘拉上了，便出去了。

“周老师，又出门啊，哟，小楠回来啦，听说你又获得市里那什么竞赛一等奖了？”路上遇到的邻居眼里满是羡慕。

“没什么值得说的，都是运气好”周母脸上笑呵呵的：“我家小航上周还拿了个科技创新奖，值当多了”

周一楠默默攥紧拳头，周一航比他优秀，比他受喜爱，他永远也比不上，周一航是他弟弟，他却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要我说啊，你们家孩子教得最好，我们这些邻居都羡慕死了”

“哪里哪里，你们小林也是很好啊，听说拿了年级第一”

“害，瞎蒙的”邻居看了看天：“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给他们做午饭了”

邻居一走，周母剜了他一眼：“你是哑巴？见到长辈都不会打招呼？快走”周母推了他一下，周一楠猝不及防磕到了墙角，立即青了一块。

“走个路都不会，瞎吗？”周母拧了他一下，快步走在前面。

“周女士”

周一楠听到身后凉薄的声音，觉得难堪，他最不想封煜看到他的笑话。

周母疑惑地转过身，看到年轻俊朗的男人愣了一下：“你是？”

周一楠默默转过身，看到封煜的打扮愣了一下。

封煜带了一副金丝眼镜，挡住了深藏的锋芒，身上穿了浅色系的休闲装，将平日里的霸道强硬褪得干干净净。面前俨然站着一位斯文败类。周一楠很快收回了神，转移了视线。

封煜伸出手，温和道：“我是周一楠的补习班老师，现在来接他回去”

“我怎么没听说他换补习班了？”周母心里怒了，面上仍然温柔，转向他，道：“小楠，你换补习班，妈妈怎么不知道”

周一楠一时哑言，张了张嘴，封煜接了话：“我是临时代班的，只辅导一段时间，是吗？周一楠同学”

周一楠下意识打了个寒颤，道：“是，妈，封…封老师只是暂时代班的”

周母点点头：“既然你还有补习没上完，那你先去吧”

周母将周一楠交到了封煜手里，便挎着菜篮子走了。

封煜上前一步，手搭在他肩上，凑近了说：“我果然不该让你回去”

周一楠往后退了退，小声说：“别…”

“上车”封煜低声怒呵。

封煜的车就停在路边，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封煜将他塞进了后车座，自己坐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拿出车上的医药箱。

“脱掉衣服”

逼仄的空间里，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听着他淡漠的声音，周一楠抿了唇，心不甘情不愿的撩起衣服，白皙的背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交错。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 封煜紧紧地皱着眉，手里捏着棉签，沉声问：“什么打的？”

周一楠轻笑，倔强道：“你不是知道吗？一边监视我，一边问我，你虚伪吗？”

“别动”封煜低声吼道，将他的衣服撩上去了些，背上涂了药，封煜低下头给他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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