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呀！”孟星乔压着嗓子埋怨了一句，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他，“我……我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即便是一天两天，我不希望让导演觉得我是个娇气矫情的人，你怎么不能明白我呢？”

他晃了一下，靠着墙壁就蹲在了地上。

委屈、生气、焦急、懊恼，这些情感通通在一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程原马上俯身在他面前，沉声说道：“星乔，对不起。”

他当真懊恼，自己骄傲惯了，也真真切切地将孟星乔视为了自己的所有物，他总觉得自己的决定孟星乔不会反对。可他却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孟星乔这个活生生的人。

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

直到口干舌燥。

孟星乔被他弄得没脾气了，长吁一口气，揉了揉头发，说道：“请都请了，那就歇着呗！”

他看着程原这么一个天之骄子、双料影帝，在自己面前无措地道着歉，突然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程原真的……一直都对他很好，就算自作主张，也是希望最近不对劲儿的他多休息休息。

听着他一直道歉的声音回旋在耳畔，他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算了……”孟星乔摇晃着站起来，却是因为低血压直接眼冒金星，眼前天旋地黄了起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他在哪，他在做什么。

那一瞬间的失忆感，让他赶忙抓住了面前程原的胳膊，惊呼出声：“不会是假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他惊慌失措的模样惊到了程原，程原忙将他身子的重量交付在自己肩膀上面，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抚着他。

“没事的，星乔，没事的。”

孟星乔将脑袋扎在他的肩窝里面，半晌才想起来今夕何夕。

那一瞬间的失忆感觉，仿若一下子击溃了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越是接近真相，自己的整个人状态就越发的不对了起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失了神。

他兀自笑了笑，有些惨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纠结于那件事，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程原沉默许久，虽是心中想问到底是何事，但犹豫片刻还是未曾开口。

孟星乔站直了身子，倚着墙壁，摇了摇头：“往事不可追也，这句话我从来都明白不了。”

其实他是想和程原说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张不开嘴了。

他能跟程原说什么？

难不成真的直接张嘴问，他上辈子为什么要把自己推下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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