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找我的，看见乌鸦就把我忘了。”

“所以你故意在这里等我？”

白笙没话接了，一只乌鸦都能让他吃醋也是无奈了。

凌晨的光穿过层层绿叶，打破了整座山的阴气。正值秋季，到处都是落叶满地，树枝都是光秃秃的，唯独这座山，茂密一片。原本乌鸦的秽气是被阴气所盖住的，只留下了一阵子就会被淹没，但阴气消散之时，连着这股秽气也没有了。

山上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望去，是一个面目冷清，毫无表情的年轻男子。男子看见他们也只是瞥了一眼。

凌晨从山上出来，那夜里一定在里面逗留过。会是昨晚听到的其中一个声音吗，如果是，那就是被背叛的夫君。这人穿着一身素麻衣，全身没有丝毫装饰，就连头发也只是随便地缠着，两边掉落的碎发丝毫不影响他面目的精神。

“阁下，此山何名。”

男子停在卫离面前，却没有正脸面对他，就连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着他，慵懒地回到，“邬山。”一开口，果然是昨晚那个声音。

白笙冷笑一声，“我也知道是邬山，你干嘛非要问他？”

加之卫离看男子灼热的眼神，小妖说起话来都极为不满。

男子看向白笙，一双不失精神又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睛与白笙邪气的双眸相对着。“人妖同行，佩服。”

“老婆被人抢了，孤也佩服你。”

卫离凌厉地扫了白笙一眼，很无奈小妖这种性子，他根本不懂人类之间什么话不能说。“白笙，别闹。”转而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男子，“得罪了，告辞。”拉起白笙转身就走。

身后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待他们走到不远不近的距离时，平静地说，“几十年，足以掩藏几千年的污浊。人妖终殊途，你用几十年的时间真的能了解一只几千年的妖吗。”

白笙停下，双眸之邪异常浓郁，咬了下唇转身，杀气横生。卫离拉住他的手，警告地看着他，“白笙，你答应过过我不会在意别人的三言两语的。”

小妖咬着唇，极其勉强地笑着，“当然。”再看回别处时，双眸又是杀气横生，然而那个位置上早已空无一人。“这是神仙吗？”

可以听得出白笙说这些话的讽刺，他当然不是神仙，只是个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满天下，有什么奇怪的。“不是，我们走吧。”

“不找你的乌鸦了？”

“没有任何气息了。”

“说不定我们不找它的时候，它就会出现呢。”

见白笙情绪恢复了，卫离欣慰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小妖性子烈，他们确定要在一起后情绪也变得复杂了。他是妖，真的会一直陪着自己做这些事情吗，他会不会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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