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的厉害了。”白笙感叹地托着下巴，“四百年后，凡尘怎么变成这样了，随便遇一个人都这么厉害。”

“不要感慨这些。”

“不，我要你是最厉害的，不然别人收我怎么办。”

“……”现在的大祭司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白笙跟卫离没有恩怨，但跟卫家有。“我尽自己所能，保护你到最后。”尽自己所能就是，魂飞魄散的那一刻之前都不放弃。

白笙听了却没有半点反应，就像又没有反应的河水一样。“诶？”附到卫离耳边嘀嘀咕咕着，说完了还在他耳边吧唧一口，然后一本正经地起身离开。

很快，凄美的埙声响起，委婉深沉，婉转之间仿佛饱含了许多爱恨情仇，就连卫离都浮想联翩。小妖的埙声他没听过几回，但那把埙似乎与他妖力平齐，传闻上古之时帘山孔雀一族有一把致命玉埙，闻声必倒。

如今帘山只剩白笙了，这把埙落在他手里却完全抹掉了杀伤力，虽然不知道他平时用来干嘛，但想起小狐狸的恐惧绝对不是揍一顿那么简单的。

此曲前奏凄美，很快却进入了另一个画风，卫离皱了一下眉，熟悉的感觉，可耻的感觉。白笙在洗澡的时候哼过这曲子，让他腹下有了可耻的反应。然而此时他并没有那种反应了，埙声吹出来的威力应该更强大才对，不妥的应该是白笙所对准的目标。

果然，河水终于有躁动了，独属于魔的暗黑气息愈来愈明显。那些道士果然不可靠，还是他家小妖厉害，得拉到山洞……得拉到茶楼奖励他一顿吃的。

河水哗啦，水下的东西终于按捺不住身体了，从河底慢慢上浮，影子越来越清晰，完全没有魔的模样，是一个人形，穿着深棕色的衣服，身体奇怪地扭着，径直往一个方向迅速游着。

紫色光晕向它罩去，却扑了个空，犀利的紫光划着水花一直追着，快要碰到它的时候，却见他伸出惨白瘆人的手，将光晕瞬间打散，收手之际闪过彩虹般的光条。

卫家道士是很执着的，收阵，五人踏着水往那东西追去，个个拔出道剑，在水上乱七八糟地划着。

埙声曲风又变了，节奏快了好多，卫离饶有兴致地看着还没浮出水面的东西，见他身体一僵硬，双手一张，河里逆着道士来的方向连连发出炸裂声。道士都一一躲开后，水下突然冒出好几个半透明的东西，缠住了他们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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