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笙迷朦地睁开眼睛，看到卫离放大的脸孔突然生气地甩开，“哼。”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推开薛凌，径自跃下马车。

卫离知道白笙是妖，但很贪睡，而且一睡就胡乱做梦，跟正常人一样做起噩梦简直没得商量。下来后，一边帮他整理凌乱的头发，一边低声安慰着，“噩梦罢了，不是真的。”

“哼，你别碰我，我正气头上呢，搞不好会和你打一架。”

“……”最后摸了下脑袋，无奈收手。

薛凌下来后很难无视那一对，毕竟那可是名声响彻了很久的妖王啊，卫离真的能控制他的妖性吗？别人觉得他吊儿郎当其实他可担忧了。

屋里突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很是急促。一个眼熟的紫色身影从门口撞了出来，这里的门槛都高过膝盖，女孩被狠狠绊倒。初见时的蛮横骄奢，如今只剩一脸愁容。

“舒途！”爬起来，不顾旁人目光地提着长裙跑着，一边揉着眼睛。

后面跟着的家丁也十分仓促，见一堆道士在这里，其中一家丁喊到，“舒少爷要投河自尽了！”

卫家的道士们一点反应也没有，感觉只是在听一句陈述罢了而不是求救。或许这只是纯粹的为情自尽罢了，然后朱家大小姐一厢情愿？若是这样，卫离很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屑，卫家的人是不会管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小打小闹的，就算闹出人命也觉得是人类的咎由自取。

“小哥哥。”

卫离轻皱一下眉头，侧眸向正在严峻思考的白笙望去，“叫我少爷。”别忘了你小妖童的身份。

白笙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出事了。”一副你怎么还那么淡定的样子。

白笙的感应真是太敏感了，他说完卫离才感觉到了远处隐隐的躁动，而且是水下的躁动。投河，河里有水魔。拉起白笙的手一跃而起。

在屋顶时两个身体消失，一下子就到了人群熙攘的地方，果然是那条暗绿得瘆人的河，虽然围着的人多，但穿着几乎统一，又是一个贵家公子。

“公子，别这样！”

纷乱的唿声中，对着他们的始终是一抹惨淡的背影，虽是贵家公子穿着却没有太过华丽，站在岸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立在屋顶的卫离和白笙都茫然了，水下的躁动从他们发现到现在，从朱家到这里，都只是隐隐的。

“苍天不负舒途，舒途却负了浮云。浮云，我知道是你，我去陪你，求你别再害其他人了。”说着便纵身往下跳，背影依旧惨淡。

在这紧张的一刻，卫离却听到旁边饶有兴致的咔咔声，然后两片瓜子壳飘落屋顶。白笙，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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