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白棠棠,一如既往地天真善良。只是程舟觉得自己疯了,他好像一摊烂泥,心里的窟窿无法填满。
白棠棠是一枝带着晨露的白玫瑰,他喜欢。可他喜欢到什么程度?喜欢的落脚点是什么?他不知道,他想,爱情于他,大约是天上一颗指引方向的星。可这个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世界在飞速地旋转,他也跟着飞速地旋转,转着转着,就迷失了方向。
那段时间,白棠棠经常能从酒吧和赌场捡回烂醉的程舟,有一次,程舟的那群狐朋狗友正在KTV包厢里拼酒,程舟和女生玩游戏吃饼干,饼干吃了一半,差一点就碰到嘴唇。
白棠棠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起哄:“嫂子来了,舟哥,你还不赶紧回家?”
就连他旁边的女生都在笑:“舟哥,你多大了,还没断奶吧?人家可不想跟妈宝玩。”
白棠棠就在门口,冷眼看着他。
不知道是受到了哪句话的刺激,程舟做出了一个疯狂而不理智的举动,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搂住旁边的
女生,咬掉她嘴里的最后一口饼干,用双唇狠狠堵住她的嘴,半晌之后说:“吃你的东西,闭嘴。”
说罢,他看了白棠棠一眼,白棠棠看不懂他眼神里的东西,但是他这举动,是对白棠棠发出的挑衅信号。白棠棠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着他的方向笑了一下。
程舟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还是那样好看,过分消瘦的身材更显出他萧索的美感,昂贵而宽大的白色棉衬衫穿在他的身上,中和了他凌厉的棱角。他是冰川上一片顽固终年不化的雪,看着雪白而绮丽,可握在手里才发现,入手冰凉,刺痛入骨。
白棠棠看了他一眼,扭头便走。
“哥,你不追吗?”包厢里的人问。
“不追,喝,喝酒。”程舟深深看了一眼白棠棠离开的方向。
这次不欢而散之后,程舟几天没有回家。白棠棠回忆,最后一次见他,是她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混混抢劫。小路上偏僻无人,白棠棠只想花钱消灾,把身上的钱包和手机留给对方,但是她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她怕是程舟的电话,想去接,两个小混混见了一阵恐慌,慌乱之下居然想到了伤害她。
白棠棠惊叫,就在她以为混混手上的玻璃酒瓶要冲她砸来的时候,程舟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生生受了当头一砸,玻璃瓶碎裂。
鲜血沿着他的额头、眼角、下颚缓缓向下,滴在地上。
他用手背抹了一下脸上的血
,恶狠狠地盯着混混,眼神宛如从黑暗里走出来的饿狼,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白棠棠听得很清楚,但在她后来的回忆里,她又仿佛幻听,似乎他的话很快在风中破碎,一切都是她的黄粱美梦。
白棠棠的故事讲到这里,她扯了一下嘴角。
“后来呢?”姜醒问。
“后来我就没再见过他。”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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