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天没交作业的人太多,行行上交的名单记录不全,班主任——也就是数学老师,亲自来班上查哪些人没交。
我作为班长带头不写作业,被叫出去罚站。行行也跟我一起罚站,罪名是包庇同学。
那时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我俩就站在走廊上吹风,再来个人拉一首《二泉映月》,我可能都要迎风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了。
行行这样根正苗红的三好学生、五好少年,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罚站,脸上的神色冷冷淡淡,眉宇间却隐约有点儿懊恼。
我百无聊赖,无所事事,暗中一点一点地朝他那里蹭过去,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问他:“你包庇的是谁呀?”
他不回我,我开始自己猜,一连报了几个人名,好像都不太对,因为他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开玩笑说:“不会是我吧?哈哈哈……”
为了掩饰尴尬,我的每一个“哈”都非常用力,以至于弄巧成拙,显得更加生硬、尴尬。
行行终于转过头来看我,垂着眼,面无表情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
我当时理解为嘲讽,并迅速自觉地缩成一团
从他面前滚开。
事隔经年,我得出结论,季行行同学的“哼”,基本等同于“嗯”。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10)
初三有一次晚自习,C君带我和毛球去学校附近新开的烧烤店吃烧烤。那时我还处于内心叛逆、表面怂的状态,做过最过分的事也就是没写作业了,对这种挑战老师底线的事情根本想都不敢想。
C君劝了我好久才劝动,具体过程如下:
C君:“这家的味道一级棒,谁不吃谁后悔,趁现在没放学去不用排队,不然排到明天早晨都吃不上。”
我:“不去。”
C君:“真不去?”
我:“打死也不去。”
C君:“我请客。”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走吧。”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种人。
本来晚自习就是我们自己做作业看书的时间,从来没人检查的,但也不知道是我们三个里谁的运气比较差,那天,副校长突然心血来潮,要在晚自习给我们放一个国学讲座的视频,于是我们叛逆三人组的初次行动就被当场抓获了。
副校长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属于那种变脸能力超强的老师,可能上一秒还能和你和颜悦色地开个玩笑,下一秒就能绷着脸吓哭小孩。
我们三个就是被吓哭的小孩。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个小可怜被罚在讲台前齐声朗读检讨,接着是打扫整层楼的卫生。最后打扫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副校长要去开
会,行行正好路过,就被叫过来看着我们打扫卫生。
C君在拖地,毛球在抹桌子,我在擦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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