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偏过头不看他的那张脸:“不想回。是以不回!”
魏劭倒抽一口凉气似的,嘶了一声,抬头捏着她下巴,将她脸端了回来,迫她和自己对望。
端详了她片刻,忽又展眉,神色间竟隐隐流露得意:“莫非你是不信我的话,以为我与苏氏依旧有所往来?你恼了?”
小乔眉头微微一拧,“啪”的一声,拍开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从他身上起来,攀着桶壁便爬了出去,抓过悬着的一块干燥大巾包住身子要往外去,听到身后哗啦一声,魏劭从水里跟着翻身而出,从后抱住了她,说道:“其实我方才已经去见过她了。”
小乔一怔,慢慢扭过了头。
他黢黑双眸望了过来,里若含了一丝促狭笑意。
小乔忽然挣扎起来,捶打他的胳膊:“你回来第一个就去见她了,还在我面前说什么?”
魏劭哈哈大笑,打着横将她抱出了浴房,送到那张铺了象牙凉席的床上,握住她捏成了拳的双手。
“我去见她,并非如你所想,旧情难断。莫说我从前和她并无什么,即便有,也早就过去了。我只想送她明日便走。”
小乔停止了挣扎,睁大眼睛望着他。
“真的吗?”她的嘴里冒出了一句。
魏劭喜欢她这副呆呆的小模样,捏了捏她鼻头:“真的。只是——”
他迟疑了下,道:“只是她说,病还没好。一时走不了。蛮蛮,我也不瞒你,从前她未嫁人前,时常出入我家中,有一段时日,还照顾了我许久。于我究竟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如今她这么说,不管真假,我也不能强行将她送走……”
他的神色里露出了一丝为难。
小乔和他对视了片刻。
很明显,他含糊提及的“有一段时日,还照顾了他许久”,指的应该就是他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事了。
老实说,他回来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怕自己介意,想将苏娥皇送走,这已经让小乔感到有些意外了。
“算啦,我懂的!我也没叫你立刻就赶她走!”她便大方地道。
魏劭仿佛松了一口气,轻轻捏了捏她的腮,“不生气了?”
小乔皱鼻头:“我何时生过气了?”
魏劭嗤的一声,讥笑她:“还说没生气!春娘都心疼起我了,你非但没半点心疼,竟还狠心故意不回我的信!”
小乔一呆,才回过味来,猛地睁大眼睛:“你在外头偷听了?”
魏劭哼了一声,正色道:“胡说!我用得着偷听?”
小乔握拳又捶他肩膀,被魏劭捉住,牢牢钉于头顶,翻身压上了她,喃喃地低语:“春娘叫你好生笼络我。你打算如何做,嗯?”
小乔羞的双颊绯红,闭目不断摇头之际,被魏劭深深地吻住了嘴。
……
魏劭数月没有碰女人了,又胜仗而归,蓄了一身宛若火山揭顶之前的火气。方才浴房里的那次不过是引头,这番压她上床了,岂会轻易放过。一直磨到了夜深,小乔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到了最后,忍不住哼哼唧唧又哭起了鼻子,魏劭最爱仿佛就是她的这般模样,一个激动把持不住,方止歇了下去。
小乔人很累,却还睡不着觉。
心里有个念头在反复盘旋,此刻安静了下来,便如鲠在喉,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想要说出口来。
她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眼身畔的魏劭。
他闭着眼睛,仿佛将睡未睡。仿佛感应到她在偷偷看自己,并未睁眼,唇角却微微翘了翘,摸了摸她,含含混混地道:“方才不是哭着要我放了你。还不睡觉?”
小乔鼓足勇气,说道:“夫君,我能问一声,家中那只上了九宫锁的红木匣子里,装的到底是何物吗?”
魏劭的一只手,本在抚摸她温暖而柔腻的体肤,忽然停住了,慢慢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小乔的双眸。
他的眼睛里,起先仿佛还残存了一丝片刻前的欢爱余情,眸光显得有些迷蒙,注视了她片刻,那丝余情似慢慢地消失,变的清明了起来。
“不是说累了吗?问这个做什么。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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