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合作了这么些年，又一起破过那么多起命案，只一个眼神姜园就知道，这件事再没有商量的余地。她突然不敢回头了，因为他怕看到少年眼里的失望。

然而当她回过身时，只见少并非她想象中的那般大吵大闹，脸上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了吗?"

少年平淡的话语传到耳朵里，姜园只觉得一阵愧疚。

口口声声说着维护正义，可事情发生在眼前时，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说完这句话姜园便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她没有脸面待在这间屋 子。

队长下意识拿出一根烟，意识到场合不对后，没有点火，只是叼在了嘴里。

他有很多话相对少年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安慰有什么用?少年想要的是凶手伏法。可是此时此刻，这看似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却是最难的。

这件事牵连的是上面的大人物，别说他们这些基层小蚂蚁了，就算是他们局长，都不会敢说什么。凌霄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找眼前的人要一个说法。没有用，这世界上什么都是无用的，真正靠得住地只有自己。

看着那孩子的眼神，郭队长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眼神怎么说呢，只觉得让人浑身发凉。

半月后，富豪榜上有名的某企业家惨死于家中，一家老小全部毙命。到现场时，整个房间只有一个词语能够形容∶惨不忍睹。"活该。"姜园小声嘟囔。郭队长皱眉毛，警告地看着她。

狗腿。姜园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不知为何，郭队长突然想起了之前被害人家里的那个孩子。然而随即他便摇头了。

怎么可能?不说他根本就不会知道父母是被谁害死的，就算知道，不过一个孩子罢了，怎么会有这个能力?

可是在郭队长插上钥匙，准备回警局的时候，却在倒车镜里看到了那日的少年。看着人模人样的队长，凌霄挤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转身离开。当正义要让位于利益，不能公之于众之时，这世间已再无这两个字。前世，他只觉麻木，而今重新经历一遍的时候，他竟觉得心脏在隐隐作痛。这……就是伤心吗?

从花店出来，天空灰蒙蒙一脸，下雨了。

凌霄循着记忆找到那片墓地，摆上两束花，又鞠了一个躬。就像当年说的一样，就当是……还了你们这些年的饭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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