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父从车里拿出两壶酒∶"好!虽说吃不到喜酒,但我们爷俩能在这喝上一口烧刀子,也不算差!"北风呼啸,硬生生地吹在脸上,像是刀子一般。罗启平赶来时,车已经开走了,依稀还能看到影子。大红喜服在雪地里,鲜艳的简直触目惊心。看着嘴唇煞白的新郎官,凌霄道∶"刚走。"
罗启平敛眸。所以说,难道连天都觉得他们没有缘分吗?
罗父拍着罗启平的肩膀,意有所指道∶"放下过去,珍惜现在。如今,你已经成家立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听着这八个字,罗启平笑了。
放下过去,珍惜现在?他只知道他的现在和将来全都是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对他说∶罗启平,你很幸运,自打一出生,你便什么都有了。钱财、权势,待百年之后,这整个罗府也都是你的,你简直是人生赢家。
只有那个人会觉得他可怜,知道他在被逼迫做不喜欢的事情,知道他的不快乐。可惜,从今以后再没有一个周贺礼。这诺大的罗府,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从前的罗家小少爷没了,只剩下一具尊贵的行尸走肉,在这浊世里浑浑噩噩地活着。见劝不动他,罗父直接转身走了。
儿子什么的又冻不坏,就让他在这站着吧,还是回家哄夫人比较重要。
"走吧,之前让你来你不来,现在连个鬼影都没了,你又看得这么起劲儿做什么,真以为自己是望夫石啊。"
明知他现在难受着,凌霄依旧不改毒舌,说起话来要多毒有多毒。
罗启平直接被他气笑了∶"陶老板,没见我这伤心呢吗,你不安慰也就算了,竟然还怼起人来了。"凌霄白眼∶"矫情。婚是你要结的,人是你死活不来送的,这时候委屈给谁看啊,没见你爹都懒得搭理你了吗?我又不是你爷爷,自然更没这个空。快点啊,再给你五分钟,不走我就把车开走,冻死你得了。"
凌霄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一针见血,怎么戳心窝子怎么说,偏生很管用,罗启平真的转身了。罗启平∶"你说的对,既然是我选择的,也没必要再惺惺作态。"
"哦。"凌霄抠鼻道,"我其实就是随便一说,我男人走了,心情不太好,你也不用当真。"刚找到人生方向的罗启平∶"……"远处。
顾延章看着一直盯着后视镜的周贺礼道∶"你这失忆失得可真巧,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最在乎的那个人。'
"谁知道呢。"周贺礼兴致缺缺,收回目光,"我失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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