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愣住。明白对方情绪，他急切抬头想说些什么，却被君辞缓缓抱住。

耳边声音娓娓传来，低沉又平静：“但我更希望，阿曜能遵从本心。”

“阿曜是重情重义之人。我知道，你一直对他下不去手，惦念的无非只是他当年的救命教养之恩。以及，如今见其情形凄惨，不忍心罢了。”顿了顿，又道，“况且，若是真让你杀了他，那才是叫这一笔成了无解之题、无主之债……我才不让。”

“阿曜，你承受得太多了，他让你不开心。”

“……而我永远不会。”

方曜心中如有一汪暖泉慢慢不断往外溢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不自禁地低声连声叫道“君辞，君辞，”伸臂抱住对方脖子，又探头去寻着什么，口中一声喟叹，“最知我者，莫过于你。”

君辞轻笑：“这句说得才对。”

说罢低下头，印上了方曜的唇。

81、埃落（九） ...

这个吻很轻, 却很长。二人这般距离的亲昵，已有数次，包括不久前被众人撞见的那次。那次是欢喜的, 热烈的, 充满笑与泪的, 而这次的亲吻却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堪堪触及，方曜就觉得有隐隐的电流自胸口迅速掠到指尖, 全身变得酥酥麻麻, 心底一下子虚软了一大片。却接触更多更久, 内心深处就愈发火热。

堪堪揽住他颈, 这时却听远远一声呼喊打断了二人：“尊上！道君！”

仿佛兜头浇下盆水, 方曜微惊，忙放开眼前人，快速整了衣领寻声望去, 原是蝶凌天几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君辞亦是满脸不虞，似是欲发作, 却听对方：“堕仙罩开始降落了，怎么办？！”

方曜轻轻皱眉, 与君辞对视一眼，二人压了压, 还是一齐朝外走去。

一出去才发现，头顶苍穹上的那个罩子, 正在慢慢往下压，罩住的范围也在不断缩小。堕仙罩下主要就是镇魔山地界, 罩子压下，山顶山体也轰轰隆隆塌了下来，大块碎石顺着山坡往下滚, 于是镇魔山前的空地便不是那么安全，在外探索出路的修士便只得纷纷堕入山下石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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