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年众门派围攻魔族一战后，墨染便带着方曜回到了为弥山，一住就是五年。

既然又一次撕破脸，方曜也没有什么好装的了，他冷笑：“为弥山？这还是以前的为弥山吗？就像你，你还是以前的师尊吗？”

以前的方曜万分不会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回到为弥山，也不会想到竟会是这种心情。从前的为弥山，苍竹翠树，鸟鸣啁啾；而如今，却是血流倒挂，万物寂静，满目红光——墨染为了防止方曜逃走，在山顶庭院四周密密麻麻布上了八荒冥血阵。

闻着屋子空中萦绕的血腥味，方曜眉眼渐冷：“以前的墨染，绝对不会把我在这里一关就是五年！也绝对不会，一有事情受到违抗，就拿蛊虫威胁我！”

是的，自从战后墨染扔下灵墟门众人把他带回了山顶的这间小庭院，从此，这五年间，方曜就一步也没有再离开过。

此话一出，墨染像是顿时被戳中了痛点，他眼中红光一动，猛地低下头来，和方曜逼视。他也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方曜，似是想透过眼睛看到其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半晌，墨染空出一手，慢慢抚上了方曜的唇角，笑了，却笑得邪气阵阵：“我的曜儿真是伶牙俐齿，现在看来，还是你不说话时比较好。”

“你说，我应该用什么东西给你堵上呢？”

63、人非（二） ...

说着, 青丝垂下，脸越靠越近，手下碾摩嘴唇的力度也突然开始变大。

当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 方曜心里骤然惊慌。墨染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虽也过分, 可从来没有要这么做过！

眼看越来越近, 他猛地把头偏向旁侧，叫道：“你疯了？！”

对方的唇一下偏落在他耳后, 干脆便停在了那里, 如情人般呢喃道：“我是疯了。”

方曜拼力挣脱：“这里是为弥山！你是我师尊啊……”

话未说完, 被墨染厉声打断：“师尊？你以前可有当我是你师尊？！”

方曜如没听见般, 挣扎着想将自己缩成一团来逃避这一切：“……这是在为弥山啊, 你给我留些好的回忆不好吗？我一生美好的时光不多，你可不可以，不要将它也打碎……”最后似是在哀求。

墨染沉默了几瞬。

此时的墨染发丝亦略微凌乱, 挡住其半张脸的发丝散到一侧，露出其额上脸侧的紫色暗纹——这是堕仙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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