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隐隐听过相关传闻：“那主子你，失了心头血，岂不是也没命了？”

方曜默然。

陶玉骤然眼睛睁大：“不要。主子，你能不能再等等，等君殿主醒来再说，或许，有别的方法也不一定……”

方曜摇头：“我问了药王谷谷主，自己也一直在查。并且，就算我能等，可阿星也等不了。他每月发作愈发凶险，他向来爱面子喜欢硬撑，看着还好，但实则早已受损严重。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侧身，目光虚虚落在洞中某处，“故而，不如趁今日，一并解决了罢。”

陶玉恸声：“主子！”

方曜转首，看着他，笑了下：“只是，我阴差阳错把你带入这俗世，却……”顿了顿，“今后，你若愿意，就呆在无上圣殿，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定不会薄待你。”

陶玉还要再说。

方曜却止住了对方，他环顾四下，见用物已准备妥当。

此时血月高悬，阴气极盛，正是时候。方曜不敢耽搁半分，抬手便催动起了面前阵法。

瞬间，只听周遭盘桓的阴魂叫声骤然尖锐了起来，身侧阴气顿时开始加速环绕，仿佛两界被打通了一般，气温骤然降低，身旁飘荡的鬼魂形体都隐隐变得清晰。

方曜精神一振，手抚上颈前玉玦，正欲拿出那一魄。

“曜儿。”

而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硬生生地止住了他。

方曜回头，是墨染。

60、双殊（二） ...

此时墨染虽仍一身白衣, 额头鬓角却已显示，他如今是为堕仙。

方曜心底狠狠一沉。

下意识往还昏着的君辞身前一护，死死盯着对方：“你怎么进来的？”

问完, 却发现自己愚蠢了。外面仔细布下的法阵, 防着绝大部分修士都可以, 却哪能防得住身具邪神之力的九霄。

墨染见他这般，皱起眉头：“曜儿, 我说过, 我不会让你救他。他若活命, 你便要出事。我不会看着这发生。”

方曜：“可这与你何干。”

颜泣骤出, 就要将对方逼出洞去。

墨染闪身避过一击, 沉声道：“曜儿。”

“墨染，往日件件，我尚未同你清算。今日, 我不愿同你在这里纠缠，也还望你看清自己的身份, 莫要来插手我的人生！”

方曜向来沉静，此时此刻墨染突然出现在这里, 却着实要把他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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