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骤然打断：“你们究竟为什么要伤他？”

大长老沉声片刻：“阿瑜，这并非我们所为。”

楚忆瑜死死盯着上面：“若不是我在他身上留有灵器，能及时察觉赶去，此刻的云殷，已经生生被你们鞭笞而死了。”

“云殷他，曾救了我的命啊。”他双拳紧紧握起，又望向大长老，“师尊，是您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是您教我的啊，可是，为何如今，你们连一个身患残疾、无分毫修为的人，都要赶尽杀绝？我千隐阁，何时已经低劣至此？”

方曜也是这时才注意到，那人腿上有疾。

他不明，忙去戳旁边君辞。对方凑来了些，在他耳旁低低出声：

“此人名为云殷，是楚忆瑜身边的亲信。身无修为，双腿残疾，体弱多病，常年药石相伴，但极得楚小公子信任。其身份特殊，如其姓氏，他是……云族人。”

云家本家祖上在牧云起家，取地名中的云字为姓氏，世代传承，底蕴深厚。至后来，发展到修真界第一大世家的位置。

方曜愣了下：“牧云云族不是多年前就覆灭了吗？一个灭族遗人，他们值得这般大做文章？”

君辞：“云族是整族没了。可你别忘了，云族覆灭一战中，千隐阁出的力可不小。甚至可以说，千隐阁起家，一跃成为四大门派之一，便是靠着在攻打云族得到的好处。”

他挑眉看来，“这般，你说，千隐阁众人对这云族遗留下来之人，怎可能不忌惮？”

方曜皱眉。

君辞继续，“但是呢，当年云族灭族一战中，也不只是千隐阁，诸多门派都有参与。于是，现在仅剩的云家人，为奴为婢，在修真门派难以上位，幸运些逃出去的，也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不知为何，方曜却听得心里莫名沉重起来。仿佛是说在自己头上的事情一样。

君辞瞥见他表情严肃，直了直腰背，故作轻松道：“修真界发展，氏族门派交叠罢了，你怎地还在这儿感秋伤怀上了？”

方曜才反应过来，君辞当年的家族也是这般覆灭的啊，甚至比云族还要早些。这般情况下，还要让人家宽慰自己，是有些不好。

他抿了抿嘴。忽而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我听闻，当年你们君族不是同云族关系不错的吗。这云殷眼下这般，你就不想去帮帮忙？”

闻言，君辞转头看来，眸中还有一丝讶意。片刻，他脸上浮出一种不屑的笑容，歪了下头，道：“关系不错？你这消息，是从哪个傻子处听闻的？”

方曜又是一噎。

“最开始呢，两族关系可能还能称得上不错。但后来呢，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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