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兆琳没了酒,手无力地落到桌面上,她平静地看着简未然,突然就笑了一下,她说:“没有,苏绍庭什么也没有威胁我,是我主动找的他,要和他做恋人的,我一说他就答应了。”
简未然手中的酒杯咚地一声掉到桌上,又滚落到旁边的地毯上,杯中的酒也洒了一地。
席兆琳去把杯子捡起来,重新往里面倒满酒,一气儿就喝了一杯,眼底满是血丝。
简未然跟不认识她似的,炯炯地盯着她:“为什么会找上苏绍庭?”
席兆琳垂着头,手指在酒杯上划着圈圈,“我爸一死,我以为我妈也快死了,当时我妈在手术室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出来后就被送进重症病房,医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说能醒过来的机会很小,我那时候想起来,我妈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结婚。”
“我担心她真的会死,我从来没有对他们尽过什么孝心,我想在她临死前做一件让她称心如意的事情,我就想找个男人,一冲动我就跑去找了苏绍庭,说要和他在一起,让他做我的男人,他都没有犹豫,立马就答应了,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就确定下来了,我带他到医院,然后我妈就在重症病房里醒过来了。”
简未然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些空。
好些事情她怎么连都没法连贯起来。
她努力地捋了捋脑子,才问了一句:“你以前就认识苏绍庭?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简未然记得,那时候和她谈起莞城苏绍庭在树上挂钻石的八卦,席兆琳还跟没事人似的,特冷漠地回了她一句‘钱多烧得慌’。
难不成那时候席兆琳和苏绍庭都还是不认识的,后来她一回莞城就看上了人苏绍庭,阿姨在重症病房那天,席兆琳就直接去找苏绍庭,提出要在一起了?
这逻辑简未然没法想通,就算是真的她也没法接受。
席兆琳轻描淡写的笑:“有什么好提的,暗恋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顿了顿,手指有些不自在拉了拉右耳后面的短发:“苏绍庭是我小时候的邻居,他和他妈妈在我们隔壁住,没几年就出国了,我和他是青梅竹马,后来他回国,身边有个女人,还有孩子,我受到打击,没心思再管理公司,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没出息,因为个男人把自己事业毁了,就和你一起去了莞城,我说是被前男友害的,其实是我自己没能过我自己这一关,我不敢待在莞城,才和你去的榕城。”
简未然这才整明白了,她有些傻乎乎地问:“那郑东伊呢?你不是说他是你初恋?你为他要死要活的,搞半天苏东伊就是你随便拿来掩饰自己的幌子?真正让你颓废了好些年的是苏绍庭?”
席兆琳沉默,而后点头,“嗯。”
简未然:“……”
她感觉有些脱力,往后靠到沙发上,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席兆琳也没说话了,和她一起靠到沙发上,拎过一瓶啤酒也懒得再用杯子去倒,在桌子边沿上掀了盖便直接对嘴吹。
简未然扭过头瞅着她,有些哀怨:“你一直在骗我,你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在我面前把苏绍庭说成是郑东伊?你还记得那一年咱们在莞城高中同学聚会吗?我后来还跑去找郑东伊狠狠地质问了他一番,我当时骂他骂的呀,他都没能说上话来,那时候我以为他是理亏,所以脸红脖子粗地吭哧半天也没解释一句话出来,现在我才想明白,他不是理亏,而是我说得太厉害了,他压根都没能插上话来,后来我是训完了,他气得不轻,都懒得再跟我解释直接就走了,临走时那愤怒的眼神,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呢,你说你害人不害人?”
她这么一说,把席兆琳逗得大笑起来,“原来是被你问话了啊?我说后来几天我给他发信息他怎么都不回我了呢。”
“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都没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我还不是看你一幅死样子,这才想去给你打抱不平!”
席兆琳突然就伸手搂住了她,好一会后才闷闷地说:“我是说不出口……”
简未然知道她的性子,外表大大咧咧,内心脆弱得很,最怕的就是让人看到她难堪的一面。
她这会儿也只是想逗她笑,也没有真要质问她的意思。
她轻拍了拍席兆琳的后背:“跟我去榕城吧?我们把阿姨也带过去,榕城有更好的医院更好的医生,也能让阿姨接受更好的治疗,还有,我现在是医药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可以弄到最好的药,别再待在这里了,到榕城一切再重新开始,认识更出色的男人,过最幸福的生活,好不好?”
席兆琳笑:“我这里还有公司呢,你才给我投进去五千万,怎么能就这么丢了走,我现在可不是当年的小年轻了,要再一次把公司丢掉不管,以后想再做起来,可就真没有人再信任我了。”
简未然想了想,给她建议,“我看那个刘真挺靠得住,你先把这边交给他,咱们到了榕城立马着手准备新公司,再把你这边公司的重心都移过去,榕城比莞城大,机会也会更多,以后你也跟着我一起在榕城安家,我们俩再也不分离。”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