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从头顶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是冰水。
惊得她眼睛都没睁,猛一下子尖叫着跳起来。
明明大夏天,她却冷得浑身都一阵的哆嗦。
睁开眼,便看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那冰水把还冒着阵阵寒气。
然而,这些都比不上眼前男人眼里聚集的寒冰。
司达信浇完水,又把底下还剩着无数碎冰的水桶强塞进她怀里,并扯过她两只纤细的手臂,强行让她把冰得透骨的水桶抱在怀里。
赵书萱浑身都打着哆嗦,拼命要把那水桶扔开。
司达信紧紧捉住她两只手臂,就是不让她松。
冰水桶的寒,还有身上冰水的寒,透心入骨。
赵书萱眨眨沾满冰水的双眸,极力让自己平静,抬起头对上他寒冰般的脸,“司总,我今天受不得寒,能让我进去换一下衣服吗?”
司达信残忍而笑,“受不得寒,在外面晒了一个多小时的太阳也该暖了,这次不用药毒我,换用扮可怜求同情的软招了?”
“我是真的,别脏了你……”
“真不真的不用你说。”司达信高拔的身躯逼近。
赵书萱后背是门框,退无可退,更不敢伸手去拦他,再惹他使出别的变-态招数。
她咬着牙,浑身都抖个不停,抱着桶的手指崩紧得骨节都泛出惨白色。
司达信确认她垫着护垫还不肯信,非沾上血后拿出来看了方才冷哼一声,把那只桶从她怀里夺了过去砸到地上。
哐啷啷的声音里,赵书萱不由得闭了下眼心间也微松了一下。
她提起湿漉漉的包正要进去。
司达信突然将她拦腰抱起,便扛进去,一脚将门踹上。
赵书萱没有尖叫,也没有挣扎。
相处一年以来,她太了解他的劣根性,她越反抗,他越起劲,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而且比起听话来,反抗的她反而会被虐得更惨。
司达信这个优渥的食物链上层者,视人如玩物,只要被他看入眼,不是玩物他也会逼得你成为他的手中物,捏圆搓扁全在他。
进了屋,她看到一地的狼籍,好好的房子被砸得像刚经历了一场战争。
她忍不住感到皮肉都一阵发紧。
他扔她下地,从来不会在意力度,有时候能把她扔得尾椎骨都似摔断。
他根本不当她是人,玩物自然是不用在乎手上力度。
她手指情不自禁地握住他铁灰色的衬衣一角。
司达信顿步,语气里似有笑意:“你在怕什么?”
赵书萱不做声。
男人残忍的嗓音转厉,“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这块地上是一地的碎瓷片,像是花瓶,又像是古董瓷器之类。
赵书萱脸色发白,声音都沙哑得变形,“怕,我怕你把我摔在这,血肉之躯,会受伤。”
“你不是从来都不怕我?不是还要毒死我?”司达信手臂微松。
赵书萱握他衬衣的两只手收得更紧,额上都冒出冷汗,“我跟你道过歉,之前是我错了,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我怕,我特别怕你,我现在最怕的人就是你。”
他说的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来和他和解,他开出极苛刻的条件,要她重新提供最好的药材,让她赔偿他母亲上千万,他还要她去赔一个重要客户,把她当表子一样按价去卖。
她被他逼狠了逼绝了,悄悄在指甲里藏了毒药,在他带着她去见那个客户时,她故意勾引他,就是想用指甲里毒药毒死他,让他死于无形。
可她到底还是太嫩,跟人斗心机一点胜算都没有。
他并不知道她指甲里藏有毒,可却对于她主动的勾引起疑心。
他知道她是做药材的,从小跟着爷爷在药材里打滚,猜想她身上藏有什么攻击性的药材。
她勾他,他将计就计,扯起她进房间,扔进浴缸里冲洗,又叫了专业的药剂师过来给她检查,本来一冲洗,她指甲里的毒药就已经被冲洗掉了,药剂师一检查更是查出里面的毒药残留物。
他没有把她送给那个客户做礼物,可他亲自化身为狼。
那一夜,赵书萱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没有带着毒药去勾引他,也许,她只需要陪他客户睡一觉就好了,跟被司达信这个变-态狂惦记上比起来,她宁可选择去陪那个客户。
可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就像当初,她妈妈嫁给爸爸后才知道爸爸早有女人和女儿,后悔不该嫁给爸爸,可她都已经嫁了,后悔也没用,后来因为天天看着赵书碧,还被诡计多端的赵书碧用尽法子来阴整,最终又气又憋屈,抑郁成疾,早早过世。
爸爸是坏男人,他害了妈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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