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倔强。”

“邱敏，把你的夜视荧镜给婉婉。”少爷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邱敏似是有些不悦，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将自己绑在脑门上的夜视荧镜摘下来，绑在余婉婉的脑袋上，“行了行了，给你，给你，我去睡觉了，记得好好照顾好少爷。”

余婉婉只觉得有两片冰凉的透明物什贴在她的双眼前，然后便惊奇地发现，带了这个夜视镜之后，居然能够看得清黑夜中的一切东西，正当她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听到一些响声，“哎呀，疼死了。”

余婉婉顺着方向看去，邱敏摔倒了，那样子甚是狼狈。

“噗。”余婉婉咧了嘴，看到少爷转过脸来看她，忙收敛了笑容，转过身去倒茶，可是只是这么短暂一瞥，她却不由愣住了。

先前她一直觉得少爷可能是个怪物，或许是一个吃人的怪物，因为太丑才不能见光，如今却是她错了。少爷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他年纪不大，五官俊朗精致，他的眼神若泉水般温润清澈，初初看过去温润如水。这样的少年郎应该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吧，只是如今他却因为一些隐疾只能呆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会不会太可怜了一些。

邱敏咕哝着摸索着进了内阁睡觉去了。

许是因为余婉婉对少爷多了几分同情，连带着余婉婉对少爷的照顾也周到不少。她去倒了一杯茶，茶温刚刚好。她将茶杯放到少爷面前，恭敬地说道：“少爷，请喝茶。”

少爷搁下了毛笔，端了茶水小口小口地喝。从余婉婉站着的角度看过去，少爷的脸很白，很白，却又不是苍白，他的睫毛极致浓密，又很长。他低垂着眼眸，将喝完的茶杯放到一边，“看什么呢？”

“少爷，您长得很俊。”余婉婉未曾思考，脱口而出。

少爷听罢，轻轻地勾了勾唇，他的唇色是很漂亮的粉色，淡淡的，“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

“……”余婉婉顿时不说话了。她视线转移到那副未曾完成的画卷上，画卷上画着一个女人，一个没有画上双眼的女人。不过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端庄贤惠的女人，淡雅如菊。只是明明画得十分真切，却看起来很不真实，朦胧如月。画中的女人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儿，似乎看破红尘一般，余婉婉看着看着便有些懵了，很是想看透那个女人，不由问出了声，“少爷，为何你不画上眼睛？”

“你听过画龙点睛的故事么？”少爷问道，他微微颔首，也不看她。

余婉婉点了点头。

“那我画眼睛就是这个道理。”

“呃……”余婉婉再一次沉默了，她觉得自从进了这个房间开始，她就一直处于无语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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