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习惯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那种心悸的感受每每让他以为自己会昏死在床上。
早晨用餐时,李苒突然来访,他为艾文带来了法兰克的又一封信。向陈雨辰敬礼后,他径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埋头喝着牛奶的松本幸彦身旁说道:“小幸彦,你别老是缠着艾文教你华文,他白天要去红十字会,晚上就让他多休息。哥哥我也可以教你啊!”
那次之后,李苒对日本少年的态度慢慢转变,近来更是使劲套近乎,可惜松本幸彦不领情,对他拒之千里。
“不要。”少年蹙眉连连摇头,放下未喝完的牛奶,将椅子往弗里德里希医生那里挪了挪,然后拿起杯子继续喝。这些日子以来,不用天天在外被太阳暴晒的松本幸彦比之前白皙了很多,只是个子依然没见长。
“我可是会点鬼……日语的,教你更方便,真的不考虑?”李苒凑过去问道。
日本少年顿时把眉头皱成川字,霍然起身跑上了楼。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李苒全然忘记还有一位长官在场,喊着便追了过去。
然而这般大的动静竟没有引起艾文的注意。
美国医生一脸严肃地读着信——
1940年6月22日
亲爱的朋友: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离开上海正在返回巴黎的途中。
也许你会为此感到意外,但这是我近一个月来一直在考虑的事情。
——法国投降了。
德国人绕过马其诺防线,从法国后方的比利时包抄过来。那道令我们引以为傲的防线只是形同虚设。
艾文,我门一味的依靠马其诺防线,只在面对德国边境的大门前铸造了铁壁,后门却是大敞,自以为德国人不会绕道而行。
当我得知法国投降的时候竟不知所措,心瞬间被掏空了。即使眼前存在着可怕的实力差距,我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要选择投降。
波兰没有投降,中国没有投降,我的法国投降了。
在这一瞬间我无法抑制地思念映岚。我没有忘记她的死,甚至想过报仇,不,现在依然如此。在那之后,我想方设法调查到了当初她被日军带走的原因,直到最近才得知她隐藏在背后的另一个身份。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我的庇护她还要加入共产党,但我想现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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