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旋一生未嫁,在一雾山之中看尽天下奇书,上观天文,下识地理,小到人家常态事,大到事政乱不安。”无眠回忆起唐石旋的事情,眼中的神色也跟着沉了进去。
这不是无眠第一次说起这个人的事迹,唐璇玑悄悄观察着他,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试探,他就说过这个毁灭纪前的女子,他似乎对她有些别样的情愫,而她自身也觉得自己可能与那女子也有一些不可分割的关系。
不然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那些文字呢?
唐璇玑喜欢装作什么都不懂得样子在无眠这里寻求答案,实际上她比谁都精明,她知道只要自己表现的不知道,就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特别现在无眠无意之间谈起唐石旋,还说起了她的故事,这让她更加心里提了一提。
“她一生未嫁,一生都在读书吗?”
“她的身边没有亲人吗?有人懂她吗?”唐璇玑问着无眠。
其实,这些也是她心中一根隐隐所在的执念之线,因为无眠所介绍的唐石旋一生,她开始逐渐想起曾经无数次在梦中经历过的场景。
她时常在书中遨游,以各种形态,但书中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她似乎在看到某个书籍之中感人的故事,但并没有知音与之分享,周围空无一人。
她似乎也看过很多搞笑或者意难平的故事,但也无人与她探讨,在梦中只有她一人,孤独、沉默、幽静,这些无声且不会回应的东西一直都在她的梦中,因此,她一直都对这个事情有一线执念。
在被无眠谈起的唐石旋时,她就这样问了。
“毁灭纪所有的书籍其实都没有,唯一遗留下来的只有一本,也就是她写的关于自己的所见所闻之事,就像她自己的日记一样。”无眠说道,“她享年98岁,确实至始至终都是孤独一人。她的文字中带着她身为女儿家的精明与俏皮,也有与想要知音交谈畅聊的希冀,但读到最后的时候,反复斟酌下来更多的是落寞,不被世人所知的落寞。”
无眠说道。
这句话说得唐璇玑心里一颤,这一句话就像是将她梦境中所经历的事情全部都总结了一次似的。
她不是不想被人懂,也不是真正的想要孤独,而是周围根本没有人,她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与之交谈。
她倾诉不了自己的一切,全部都写进了自己的记事之中,但这一切的事情被无眠说了出来,就像是那原本封闭的原始森林第一次出现了知音,在读懂她一般。
不知为何,唐璇玑看着眼前的无眠,总觉得他与自己梦境之中那喝墨水钻研的男子有些相似,甚至气质上也有些类似。
唐璇玑仔细地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了他的衣服上,今天他穿的依旧是偏向古国风格的衣服,应该是改良定制的,一点墨色蕴染白衣,黑线包银刺边画与墨竹,这种衣服的风格与梦中的男子所穿的白梅衣风格也略微相似。
“无眠大人,您是否有白色的改良古国风衣服,袖口绣梅花的那种。”唐璇玑问道。
这话无眠听着,原本还解释着唐石旋一生的,现在直接卡了壳停了下来。
他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光芒,续而开口,“当然有,凡事天工开物的工作人员,皆有白色古国风格的衣服,袖口也绣了各种梅花,这种款式很寻常,就算是外面喜欢穿古国风衣服的人可能都会有一件。”
意思就是告诉她,这种衣服款式很多,谁都有,烂大街,所以他也有。
唐璇玑摸了摸下巴,又仔细想了想,“那无眠大人的白梅衣上是否有墨水浸染呢?”
“!!”危!
无眠一瞬间的沉默,没有回答她的话。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之中就跳入了她的语言陷阱里。
她装作不是很想知道毁灭纪的事情随便开了个头,他就想着给她讲讲唐石旋,这不讲还好,一讲突然就发现逐渐开始掉起了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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