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伤口已经自动止了血,可是在雅之去往浴室的路上, 那里又开始生疼,打开花洒,热水冲淋下来, 伤口便又重新淌出血来,雅之用毛巾随便一扎, 简单冲洗一番后离开浴室。回到客厅, 找出医药箱, 给伤口消毒与包扎。此时, 饥饿感更甚了, 喉咙泛出恶心, 而带血的伤口又是如此的狰狞可怖,雅之紧皱眉头, 草草完事。
雅之回到厨房,想给自己找点吃的, 可是冰箱内空空如也。他站在那里, 眼前浮现出那一日,春逃到他这里, 为他忙碌地做菜,陪他一起愉快地进餐的情景。那些短暂而温暖的幸福,依旧历历在目清晰如昨,要是当日, 他能紧紧地抱她入怀,哪里也不再让她去了,该有多好?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雅之关上冰箱,离开厨房,准备出去吃一点。
换好衣服,雅之走到门口,在拉开门把的刹那,胃里一阵翻绞,雅之重新合上门,回头冲进了卫生间。
一阵搜肠刮肚。空空如也的胃再怎么倒腾也仅能吐出一些可怜的胃液,在几近于疯狂的一番抽搐过后,剩下的就是漫无边际的剧痛。冷汗涔涔而出,雅之翻身靠坐于墙,仰头喘息。
身上好冷。
此时,要是春在身边就好了。
她一定会紧紧地抱住他,给他渴望以久的温暖的怀抱。甚至她还会容忍自己向她撒娇,答应他的祈求帮他揉一揉。春一定会这么做的。
九岁那年,爸妈说要离婚,雅之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在那个同此时一样感觉寒冷的夜晚,小小的雅之抱着双肩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却是春第一个找到了他。
春一看到他,就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了雅之。
那一刻,雅之没能忍住他的眼泪,“春姐姐,抱我,抱抱我,我好冷。”
春,抱我,抱抱我,我好冷。
可现在,春在那里呢?
几天下来,雅之已去了所有能去寻找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春的人际关系简单本是意料中的事,却没想到余展陵也是相差无己。父母已经双亡,亲戚方面也没有走动,朋友更是没有——不,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朋友,一些他过去的同窗,在雅之面前说起余展陵来仍是印象十分深刻,只是因为工作太忙碌了吧所以没有联系。人人口中的余展陵都是一个表面冷酷但极负责任的工作狂人。
这天雅之致电秦礁,希望能从他这边得到一些好消息,可结果令人失望。而秦礁忽然在电话里提议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雅之虽感到有些诧异,但也没有拒绝。
晚上六点,两人见了面,秦礁带雅之去了一间他熟识的酒吧。没有过多言语,两人各自点了酒,闷头喝了起来,过了些许时间,秦礁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陆雅之,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嘛吗?”
“干什么?”
“狠狠揍你一顿。”
雅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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