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们要进行第一天的功能训练时,余展陵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
医生说,“来, 把你的右膝盖弯起来。”
他使了使劲,好像没反应。
医生看着他, 又说了一次, “把你的右膝盖弯起来。”
见鬼!难道他没有弯起来吗?
医生安排重新给他拍片。
在等结果的期间, 余展陵第一次表现出了烦燥, 他甚至向温向春要烟抽。
“可是医院里不让抽烟啊。”
看着春一脸为难的样子, 余展陵向她摇了摇头, 报以一丝苦笑。那天下午,他胃疼得特别厉害, 窝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冒冷汗,打了针也不见效, 春只能不停地给他按摩。
其实除了胃, 他现在每天都在各式各样的疼痛中煎熬。
他的头部在做过开颅手术之后就有了头痛症,几乎每天发作, 一天中的间隔时间甚至可以精准到每两小时就会发作一次,疼痛时间有长有短,但程度必定剧烈,经常令他把自己的嘴唇都给咬破。胃就不必说了, 切除了只剩下四分之一的那个可怜的胃袋,几乎已丧失功能,尽管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他仍然不能正常进食,甚至连流食都没法好好消化,经常是吃了吐,吐了又继续吃,为了恢复体力,余展陵可真算是拼了命了!还有断掉的肋骨,断掉的腰椎骨,这叫腹背受敌,如果没有每天温向春给他认真做热敷,根本受不了,那种持续不断的酸痛足以让人去死。
可就算是这样,为了能让自己恢复得快一点,余展陵从来不用止痛针。
他一向能忍。
但一个人的忍耐极限究竟能达到何种程度呢?
当医生宣布他的双下肢功能丧失,以后必须依靠轮椅代步的时候,余展陵懵了。
虽然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可是到了这天夜里,他就悄悄地把手伸进被子里,开始不断地狠命掐自己的腿。可直到他把手都掐酸了,那里仍然没有丝毫感觉。那些肉,就像别人的一样!
天!
他的手第一次因为害怕而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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