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恨我？”顾衍之抓住他手上的匕首，红色的液体不断从他手心里滴落下来，他语气带着控制不住的失望，压抑着千万分的惊讶和绝望，在意识到沈兆北真的想杀了自己的时候，他才感到难捱，“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沈兆北。”

他明明这么虚弱，兽影碎裂，内脏受损，可这时候他的力气却比沈兆北还要大。

他的兽影分明儿才修复到一半儿，这会儿却强大到足以盖住怀里的男人，让他动弹不得。

“游戏结束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沈兆北觉得他有些可怜，他的目光似乎十分悲戚，又满是冲撞着想把人碾碎的可怕神情。

沈兆北再一次使不上劲儿，他像是空有最好的武器，可却操控不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对这种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他分明不该是这样儿的，软弱无能地像是男人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沈兆北耳朵里的微型耳机掉落在地上，空间里躁动的波长忽然在整个大脑里回响，他的世界突然陷入了_日音。

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随着顾衍之的血一起发出尖锐的声响。

顾衍之不顾手上还留着血的伤口，他只觉得愤怒，还有突然涌出的无限精力。

他要给怀里的男人一点儿颜色看看，他进不了他的心里，他也要毫不犹豫地占领他的身体。

惩罚他，玩弄他，羞辱他。

“叫啊，我喜欢听你叫，总是红着眼睛，为什么不哭出声儿来呢？”顾衍之放下他，扣住他的双手将人弄在玻璃窗上。

他手上的血液顺着沈兆北流畅紧实的手臂线条蜿蜒下来，“我好想看哥哥哭，哥这么凶，杀人的时候毫不犹豫，哭泣求饶的时候一定非常可爱吧......”

“疯子！”沈兆北垂眸，盯着窗户里的人影，感受男人在温柔地舔舐着自己的耳窝，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种无助感忽然涌上心头，“你会后悔的，小畜生。”

他说出来的话没有往常那般骇人，语气软了一点儿，虚弱了一点儿。

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力气渐渐消失的缘故，有好些时候，沈兆北都感觉自己的兽影好像不存在在自己的身体里。

他挣脱了一下，却没挣开。

与其说是没挣开，还不如说根本连力气都使不出来。

“后悔？”顾衍之咬上他的后颈，虎口掐住他的脖子，他的声音分外清透地穿过沈兆北的耳膜，又混着浓浓的喑哑，“我从来不做让自个儿后悔的事儿。”

“如果您今晚不来，我也许后悔。”

他听见沈兆北咬着牙因为疼痛而轻微鸣咽的声音。

第四十五章他如同一个废人被人肆意摆弄

他流着血的手心捂住了他的口鼻，在他的耳旁轻声儿道，“其实我撒谎了，我后悔过，后悔自己不应该等着，我早就应该在八年前的那天儿，闯进您的房间儿，把你变成我的人。”

“就不用等到现在，换来你这么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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