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疼

手机被摔坏了，他将它捡起来装进口袋。

但凡夏天的太阳冲破云层，燥热便如同接到指令一般四处乱窜。

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仁槐老街。”

期待已久回到的城市，今天却并不那么令人喜欢，他盯着车窗外的风景，看红了双眼。“合伙人”一个都没来上班，他不得已只能向隔壁“亲个嘴儿”的老板娘借了钱支付车费。

“怎么弄成这样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拍了拍蹭破了皮的胳膊肘上的灰，用钥匙打开了玻璃门，而后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件拍照用衬衫套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刻心烦意乱。

“您好。”

“今天不营业！”他头也没回，不耐烦地吼道。

“是我。”

“我……”他扭过头去，眼前的人，容颜比七年前老了不少，两鬓的白发突然增多了，他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委屈，声音变得颤抖，“爸……”

秦教授一向很会处理自己的情绪，但今天却失控了，或许是任由这情绪爆发出来，“七年音信全无，你去哪儿了？”连身份信息都查不到，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对不起。”

原来这样执拗的人，也有悔恨的时候。

“这疤……”

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没有扣上，露出了胸口的疤痕，他忙遮上，“没事，当初出国后去爬山，从山上摔了下来，受了伤，后来失忆了，最近才想起来。”

下意识地遮住伤口，说明他心虚想隐瞒什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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