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鼻血流得太多导致精神上的亢奋还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闻言故,池越辗转反侧了许多都没有入睡。闻言故接电话时说的一些他听得并不真切,然而家里门被关上的声音,他听得真真切切。
池越翻身,光脚踩在了地板上,红木地板浸透了月色变得无比冰凉,他推开门,亮堂的客厅早已空无一人。
茶几前铺着那个人的杰作,池越想象了一下之前在这儿的画面——闻言故盘腿坐在这里,脸上的表情大概是搜肠刮肚的烦恼,他左手把这块拼图拼上去,右手把那块拼图拿下来,然后电话响了,他起身离开了。
有些时候话说半句留半句,也有些时候一堆废话里只要听中心句就可以了。池越没听清前面,最后一句“他现在人在哪”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清楚之后他抬起脚胡乱涂了涂,把原本就一团糟的拼图支棱得更加乱了。
话说得再漂亮又能怎么样?自始至终臭男人都是一个样,此刻池越挺想来一支烟,可惜他手边既没有烟,也不会抽烟。
深夜的宜城能飞驰在道路上的车分两类人——一类是刚下班的苦逼上班党,一类是游手好闲只在夜晚行动的高贵富二代。闻言故夹在两者中间,他不仅是苦逼的上班党,还要替上司摆平高贵富二代的麻烦。
池越家里的钥匙被他摆在了副驾驶,闻言故心里挂念着下午王医生说过的话,于是他把油门一踩,轻松得开过了那个快要绿转红的十字路口。
医院的急诊热闹得从来不分黑夜白天,闻言故一进门就瞧见贺晟乐颓着脑袋坐在大厅里,他疾步走了过去,没怎么吃过苦头的Omega看见他顿时眼睛红了。
“呜呜……闻总你终于来了……”贺晟乐坐在椅子上揪住他的衣角大声诉苦,“那个天杀的司机撞了我就跑了!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
闻言故感觉这句话问了也是白问:“那你看清车牌号了吗?”
“没有啦……呜呜呜……天太黑了……我那时候在等红灯,他当时砰的一下撞上我的车屁股然后闯红灯跑啦!”
这个司机也是个厉害的,又是肇事逃逸又是闯红灯,闻言故推断此人要么是没脑子的,要么就是能在宜城里横着走的。
他仔细端详着贺晟乐,发现他除了脸上有一点擦伤以外其他都完好无损,闻言故回想起王扬大惊小怪的态度,立刻变得有些不耐烦:“没事吧?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欸欸欸!闻总!”贺晟乐见闻言故扭头就走,急得用力拉了他一把,没想到这一拉牵扯到了脚上的伤,贺晟乐的脸瞬间就白了。
闻言故人傻,但心细,他转头察觉到贺晟乐的异样,皱着眉问:“脚怎么了?”
“扭了......”
“怎么扭了?”
贺晟乐苦着脸,把生理性的眼泪都逼了回去:“下车的时候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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